姜临晴颔首。她坐着,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刚才池翮的眼神,是因为他对每一个人都笑得这样勾人吧?同事们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吧?越是这样想,她越紧张,觉得别人投过来的目光有点奇怪。
张艺岚悄声地说:“小姜,不要紧张。这一个方案完成度非常高。池总等会有问题,你照常回答就可以。”
“知道了,谢谢张姐。”姜临晴低着头,不敢往池翮的方向看。
池翮问起展览方案。
张艺岚:“由我们部门的小姜来讲一讲。”
姜临晴抬起头来:“池总。”
“嗯,说吧。”池翮漫不经心。
姜临晴收起紧张,开始讲正事。
池翮听完了:“其他同事对这个方案有补充意见吗?”
设计组的一个人提了些意见,是小问题。
大方向确定,方案就此通过。
姜临晴目不斜视,走出会议室,下楼回到了策展部。
然而,上面来通知,池总临时想到些问题,请策展部同事上去亲自解答。
张艺岚听了点头:“小姜,你是主要策划人,我怕池总问起细节,我答不上来。还是你上去吧。”
“好的。”其实去池翮的办公室,姜临晴反而不那么紧张。至少不是众目睽睽之下。
姜临晴敲了门。
里面传来池翮的声音:“进来。”
她推门进去:“池总。”
“顺便把门关上。”
池总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人模人样的,但是当门一关,他松了松衬衣的扣子,走过来,一手搂上她的腰。
姜临晴:“池总,你骚扰女下属。”
“是啊。”他大方地承认,“实不相瞒,我昨天晚上把这个女下属摸了个遍。”
“这是在公司。”
“要不要在公司来一次?”
“你胡说什么啊,我是上来解答你的小问题,不能待很久。”
池翮点头:“哦,原来我的’一次‘是很久。”
“你有什么问题?问完了,我就下去。”姜临晴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池翮松手:“为了公平起见,你也来骚扰你的男上司吧。”
姜临晴突然抱着他的腰,狠狠地抱紧。最是折磨她的,就是这窄腰的力量了。抱了有数秒,她松开了,“你到底有没有问题?没有我就下去了。我可是正经人。”
“正经人,想不想知道不正经人在想什么?”
“满脑子你的游戏。”
“我的游戏里有办公室场景。”
这里和外面仅是一门之隔。就怕隔墙有耳,姜临晴可不想自己沦为公司的风云人物:“好了,你晚上把家里当成是办公室,不就行了。”
“你提醒我了。”池翮恍然大悟,“要不我们弄一台全息投影。野战,沙滩,假的也行,解解馋。”
“你到底叫我上来做什么?”
池翮笑了:“想见见你呀。你坐在会议室,跟我隔那么远,都不抬头看我。你的男朋友长得不帅吗?没有让你痴迷得移不开眼睛?”
“你为什么不夸奖你的女朋友公私分明?”
“这个月给你加奖金。”
“好了,我走了。”
池翮拉住她:“你不肯做一次,亲一口总可以吧。”
她踮起脚去吻他。感觉到他的用力,她轻轻喘气:“别把我的衣服弄皱了。”
池翮:“下去吧。再不下去,我就要把你扒了。”
姜临晴理了理头发,拍几下拍脸,再整理了衣服。才出去。
只是一个吻,却像偷了一段情。
*
天空放晴,不再下雨了。
夏天的光照着山水美景,照着墓园里的石碑。
池翮一路行来,满目苍翠。如果不是眺望到碑石,人走在这里,仿佛在逛公园。
墓园山青水秀,视为吉地。风水宝地托的不过是在世之人的哀思。虽说人要讲究科学,然而,池翮希望人真有来世,他的父母能活到老。
池翮每一年都过来。哪怕在生病,认不清人的时候,他也记得这个日子。
墓碑上的照片,一男一女停留在最美丽的年华。
池翮的面相,桃花眼是继承了母亲,阴邪的一面则是遗传父亲。可惜的是,俊男美女没有见到长大的儿子。
过去的许多年,池翮到这里时,喊不了人。他吃了药,仍然说不出话。
他曾想,他年年来,年年逼着自己,也许不久,就能与父母在九泉之下重逢。
池家的人担心他的状况,有时劝着,就算他不来,也不怪他。
他不,就算吃多两片药,他也得来,必须来。
池翮放下一大束的白菊。
白菊盛放,露出黄橙橙的小花蕊,冲淡了花瓣的白。
池翮颤了颤唇:“爸,妈。”以前非得吃药才能说的话,终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