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可是花鹤初不像盛澜思考得那么多,对比他九弯十八拐的反覆思考,她可以称得上毫无想法。
「我大概要结束我的游民生活了。」
这回换花鹤初为盛澜的坚持而妥协,她语调轻缓地道出盛澜想获得的答案。
盛澜一听,立刻挑起了眉,颇感兴趣地看向被花鹤初间置在桌上养灰尘的笔电,心里大致对情况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花鹤初这两天大概遭遇开工后的第一波瓶颈了,这会儿正为稿子伤脑筋。
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盛澜想归想,但其实还有点不为人知的幸灾乐祸。
「冰箱里有饮料跟点心,自己拿吧,我懒得动。」
花鹤初突然抬手往半开放式的厨房一指,直接让盛澜这位客人想要什么自己动手,表面上是让他别客气,实际上好像是她自己更不客气。
盛澜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双手交握片刻,才起身走进厨房,既然主人都允许了,他自然也不多客气。
实在很奇怪,他也不是主人让不客气就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个性,但面对花鹤初,他完全没有半点适应不良。
盛澜开了冰箱一看,意外地发现花鹤初其实活的很不错,冰箱里的品项排列整齐,该有的调味品都有,一些蔬菜水果也将冰箱装的有七分满。
盛澜最后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探头朝瘫在客厅里的花鹤初看几眼,决定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动自发移到微波炉前把牛奶弄热。
等到他端着牛奶回到客厅时,花鹤初又一次坐起了身,在自己的笔电萤幕前眉头紧锁地沉思。
「那年春天,她美丽地疯了?」
「嗯,我想写一部疯子系列。」
「描写精神病患故事吗?」
「不一定。」
花鹤初轻轻用牙齿磨咬着自己的大拇指,但看着满屏雪白的文档,她脑子里也同样一片空白。
「你没有大纲吗?」
「有过,但我发现我室友……前室友,动过我的电脑后,第一时间就将旧电脑格式化了。」
「没留备份?」
「留了,在我间置很久的云端帐号里,我想不起密码了。」
盛澜简直对花鹤初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像天大的灾难到她这里都云淡风轻,但她本人却又鬱鬱寡欢,至今都还原因不详。
花鹤初眨了眨酸涩的双眼,瞇着眼望向墙上的掛鐘,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晚饭时间了,于是又顺时针方向往好端端坐在自己对面地毯上的盛澜狐疑地看去。
「已经七点鐘了。」
「嗯,吃饭吗?我可以去弄。」
「你不回家吗?」
盛澜这才抬眼与花鹤初对视,确认过眼神,她眼里并没有逐客的意思,于是他理直气壮地摇头。
「你随便弄点,我都可以。」
花鹤初接受良好,甚至又再次瘫回沙发上,大手一挥放任盛澜去厨房弄晚餐。
得到花鹤初的许可,盛澜便依言起身,重新走回厨房,开始一阵翻找,着手为两人的晚餐做准备。
花鹤初看着他在自家厨房里游刃有馀的身影,突然就开始疑惑盛澜是不是被裴清下蛊了。
回忆中的他们一直都不熟络,哪怕高中时期有过短暂的相处经验,也随着很快就面临的毕业而淡化,直到各自在职场上重新碰头,夹杂在两人之间的疏离感也从未退却。
盛澜的印象也同花鹤初是一样的,他们即便有过数次合作,但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也就只在高中毕业前那段时光里如同曇花一现般短暂存在过而已。
所以他这是被鬼打到了吗?花鹤初坐在地毯上,脸颊贴在身侧的沙发上,瞅着盛澜腹诽。
盛澜见冰箱里有冰着的剩饭,便随意地切了些碎料,加了两颗蛋进去,炒了两人份的炒饭出来。
花鹤初早在他开始翻炒的时候便闻到香气,此时就眼巴巴地等着他将晚餐端到自己眼前一起开动,这可是她今天的第一餐。
「可能份量有点多,你看看要是吃不下就先分一点过来吧,我可以吃完。」
「没事,我今天还没吃过正餐。」
「什么?」
「早上不太饿,就随便煮了点燕麦应付了。」
盛澜傻眼之馀,突然就有点理解为什么裴清要担心花鹤初到需要安排一个助理看着她的地步了,这人不仅怪,还不让人省心。
「我知道你大概觉得我是个怪人,但你没有想过,你突然这么关心我,其实也挺奇怪的吗?」
「……我没有。」
「嗯,你没有。」
盛澜勺子里的饭啪搭一下就全掉回盘子里了,也挺很突然。
花鹤初坦荡荡地看着盛澜,让他有种自己在她面前被看得通透的错觉,但其实那只是因为花鹤初很了解自己在旁人眼里大概有些什么形象罢了。
「不清楚,等我有答案了再跟你说。」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