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出一句问题──那现在怎么办?
不论前门还是后门,都只能从里面上锁,或者钥匙上锁,显然没有画室钥匙的我们,今天是注定无法从门出入。
「我不看你,你自己踩上来吧。」
「我虽然很感谢你这么贴心,但这个高度让人不是很有安全感,你不管低头还是闭眼都会让我不敢踩上去。」
我也不晓得我到底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简直臭不要脸,但我坐在窗台上往下望,是真的怕啊……
我不敢细想那天的最后,他是用什么眼神看着我瀟洒离开的背影,又是用什么想法看待我逼迫他托我上窗台,还得忍受我踩回他的肩膀落地。
我简直跟土匪没两样。
可是神奇的是,下个週三再见,他居然主动向我打招呼,才又如常趴下午睡。
他午睡的习惯雷打不动,现在又新增了一项例行公事──和我打招呼。
这微小的改变就像从潘朵拉盒中掉出的种子,慢吞吞地在我们之间发了芽,绕着我跟他的椅子攀爬缠绕,我不知道会开出怎样的花,就像在我心里慢慢开始发酵的情感,我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这不是我第一次对某个能吸引我的人抱持好感,但那些层层叠加的附加情绪,如此复杂,这让我越来越难以承受与消化。
我总算领悟出一个道理,人类或许是天生的暴露狂,每当情感发展到极致时,就会忍不住为其寻觅出处,于是总会以各种手法将自己摊开给另个人看,好像不这么做就会自爆一样。
如果说恋爱就像暴力,那暗恋可能就是慢性自杀,因为自己的心情随着对方变化,却没有个立场能将对方一起拖下水,久而久之自己就会逐渐变得渺小。
满眼都是对方,满心也是对方,自己就没有了容身之处。
我从来都只为自己而活,应该说过往的我光是为自己活着,就已足够费力,我从没有任何一刻对此犹疑过。
直到遇到他,而我对他日益增加的喜欢简直膨胀得失控,随时都可能将我淹没。
这令我感到窒息,我实在怕得不行,简直成了疯子,所以最后我逃跑了,冒着在毕业前夕被处分的风险,我再也没有踏进图书馆过。
当然最后我还是成功毕业了,也成功将自己挽救回来,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依然时不时会不经意被我想起,在傍晚洒满落日馀暉的大学操场散步时;拚命赶报告的休息间隙,端起手边的马克杯时;沾上枕头入睡的前几分鐘,望着昏暗的天花板时……
有太多太多那样的时刻,在毕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成为了我的日常,我终究没能成功挥别他。
他成了我日常中随时有可能突然冒出的影子,如梦似幻,所以我在那年秋天里妥协了,因为发现比起从此没有他,我好像更乐意让他如影随形。
我觉得我大概是想他想疯了吧。
《关于秋天?后日谈》
该怎么说呢,我想各位应该心里有数,秋天这个章节是在描述谁跟谁的故事吧?
我也不卖关子了,还请大家别将这个篇章当成恋爱自传来看,硬要这么看待的话,请将它归纳成单恋吧。
(欢迎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的朋友们,马上再去回味一遍故事喔)
其实直到最近我才得知,原来我和他的初见,比我所知道的更加诗情画意。
起因是当他得知我正在撰写我们的过往,他和我聊起了他的视角,毕竟不论我如何善于观察,也无从得知当时的他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所以当他向我叙述起他对我的印象时,我感到特别的神奇。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先注意到他的人,殊不知在我毫无所觉的时候,他早已将我记住了。
他说他对我的第一印象是「坐在桥下撑着彩虹伞躲避太阳雨,一脸忧伤明媚的人」,真是详细的微妙描述呢……
原来当年他曾在某次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我独自坐在途经的桥下撑着伞发呆,那天傍晚还下着太阳雨。
那把彩虹伞至今还常驻在我们家玄关的伞架上唷。
我们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关係,随着高中毕业戛然而止,然而自从得知他成为了一名演员之后,偶尔我会想到「如果自己努力点,或许未来有机会让他接演我的剧本」,没想到当我这么告诉他之后,他竟然也抱持着相似的想法。
他说当他决定发展回亚洲之后,最期待的一件事,就是演我的戏。
我们分别的日子很长,但未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只会更长,所以说呀──
请多指教了,盛先生。
《那年冬天,世界是他的疯人院》
从小到大我都是周遭人公认的疯子,价值观跟行为都跟周遭格格不入。
直到我在高中遇见了两个相见恨晚的疯子,从此三个疯子相亲相爱,只差没有黏在一起而已。
先来介绍其中一位人见人爱外表雅痞渣骗天下无敌手的疯子一号朋友吧。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