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两人赶了半天的路,穆余早就累了,靠在他宽厚的胸膛,等他胸口口水干的功夫,她也就睡着了。
付廷森将她捞出来抱到床上,关了灯之后在黑暗中看着她的睡颜许久。
她已经连着睡在自己身边好几日了,付廷森很爱看她睡得香的模样,仿佛睡着之后能摆脱所有事。
呼吸平缓着,气息软绵绵,挠一挠她,就蹙起细眉哼哼。付廷森看得忒有劲,一直到外头的鸣蝉都歇下来,他才从穆余房间出来,去了客卧。
如今他的生活几乎要被穆余占满,工作与她有牵扯,空闲之余不过就是听她念书,教她虚心讨教的东西,再就是享受她的身体———
与她的每一次欢爱,那灵与肉之间纠缠而产生的极致欢愉,他事后再想起还能让他的血液沸一沸。
平日里她满含情意道出的“姐夫”,还是欢爱是意乱情迷道出的“姐夫”,不知道哪个对他影响更大,总之付廷森面上无常,内心却在被这一声声“姐夫”侵蚀,他深知这样有多危险,却升不起一丝要挣扎的念头。
现在他的妻子已经起了疑心,从她第一次打探他的行踪开始他就知道,事已至此,他该好好考虑这段关系。
付廷森很自大,从不惧被穆楠发现,这事就算摊开来,也没人敢说他一句不好。只是,一边是年少至此的责任,一边是放不下,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
次日,穆楠一早起,问了下人才知道付廷森在客卧睡的,她推门进去给他打领带:
“睡客卧做什么。”
“太晚了,怕回去闹醒你。”
总归他还是在家里,没有出去找外面那个女人……
穆楠伸手抚平他的衬衣,装作不经意地试探说起:“前两日我去了趟老宅,姆妈又同我说起要给你收几房姨太,以前我总不愿意,倒没问过你的意思……”
“你是什么想法,要是有喜欢的,可以带回来。”
付廷森深深看了她一眼,让她不要多想。
穆余正帮着下人摆碗筷,见他们一块儿下来,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被付廷森捕捉到。
付廷森敛着笑意,想她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别扭。
等用完早饭,穆余正要赶上付廷森的脚步出门,被穆楠叫住,半天她又不说话:
“阿姊?”穆余疑惑地看着她。
穆楠收回神,拧了拧手指说:“没事,就想让你平时无事的时候可以常回来,我一人在家也无聊。”
穆楠其实是想让她帮忙多留心一下付廷森,可她在穆余面前骄傲惯了,又不想把她姐夫可能外面有人这种事说出来。
穆余心里了然,走过去抓着她的手:“我知道的,我在这里无依无靠,也没什么朋友,也就只能和亲姐姐说说话消遣消遣。”
话里话外都在说,她们本自同根生,何必顾虑这么多。
穆楠听出她的意思,还是没将那话说出来,到底还是有些不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赶紧去吧。
……
*
自南京回来后,日子还是那样的日子,只是回来那天穆余的依依眷恋还犹然在目,付廷森还以为她有多不舍,结果转头就见不着她人。
付廷森不带着她出去的时候,她就有忙不完的事,付廷森每天只能在单位见见她,一到点,她就准时消失。
好几次付廷森去小胡同找她,都只见到了阿喜,问她做什么去了,阿喜统一说在上课。
除了学术上,还有茶艺、插花,烹饪……一些消遣的她都没拉下,五花八门,谁都没有她忙。
几次之后,付廷森忍不住问:
“她怎么有这么多课要上。”
阿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挠挠头:“小姐她……比较好学。”
付廷森明显不快,连带着阿喜都紧张,有谁敢让他这样走空好几次。等穆余回来了,阿喜忍不住和她说:
“小姐,今日先生又来了,没见到您他似乎有些不开心。”
穆余将刚刚插好的一盆花摆到桌上:“我没时间呀,下次来就让他等着,我总要回来的。”
阿喜听闻惊恐,再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好在隔日付廷森再来时,穆余是在家的。
傍晚穆余正在院子里折腾花草,见他来了,放下手里翠绿的浇水壶,跑去抱他,嘴上连着啄了好几下,最后含着下唇晕红一张脸叫姐夫。
付廷森这几日郁闷又别扭的心情顷刻化为云烟,随着傍晚热乎乎的风散了去。
穆余留他吃了晚饭,饭后还给他露了一手新学的茶艺———
赏茶、投茶、洗茶、泡茶……一步步做得很专业,最后捧着小茶杯,将刚泡好的白毛尖递给付廷森。
付廷森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穆余问他怎么样,他点点头,很香。
她笑着放在他案前,拿起一边他今天送过来的水蜜桃,捧着吃。穆余不爱喝茶,喝了睡不着,除非是付廷森嘴里的。
正想着呢,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