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
花瓶应声碎裂,两名丫环赶忙上前收拾破碎瓷片,其中一名女娃眼神飘忽,不断往墙边望去。只见薛百花浑身颤抖,双手发狂的扯着青丝,面容狰狞,彷佛受了什么苦刑,痛不欲生,这花瓶便是让薛百花挣扎时给撞下,也不知神医怎么,今早就这副疯癲状。
"觉得可怜吗?"吕湘音坐于主位,美眸半瞇,手中捧着一杯香茶。
丫环闻言,吓得收回视线,却心急反被瓷片划伤了手。
"神医不听话,稍微惩罚她罢了。"吕湘音搁下茶杯笑道。
厅内气氛压抑,丫环躲不开吕湘音的视线,焦躁的如同热光上的蚂蚁,所幸这时有人前来,小童扬声唤道寨主参见,华美大门紧接敞开,丫环们才找到时机退下。陆紊手提染血布袋,大步流星上前,模样很是威风,难以想像他昨日还是个无名随从,如今已有这等大将风范。他见了吕湘音,连忙解开布袋,恭敬地捧上李家人头。
"教主,人头在此。"陆紊脸上掛着淡笑,很是骄傲。
吕湘音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见李当家死不瞑目的模样,挥了挥手道,"行了,扔下去喂狗吧。"
李儒温,庭城富贵人家,膝下仅一掌上明珠,两年前嫁于叶峦派掌门。他经商一辈子,只因女婿是个江湖人,而被莫名追杀,料想下场如此,他恐怕悔不当初,不该承认这门亲事,无奈魔教教主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哪怕他家的狗曾溜达过武林盟主宅边,同样都会惨遭血屠满门。
陆紊将手中人头交与下人,却迟迟没有离开。
吕湘音支起身子,柳眉轻挑地望着眼前单膝跪地的男子,"何事?"
陆紊见吕湘音没赶他走,忙拱起双手道:"适才小的在前来路上,听闻附近有个碧玄宫弟子留连,所以小的想请示教主,是否该把人抓回魔教?"年轻男人初尝权势滋味,一心只想表现自我、展现野心与作为,陆紊说得坚定,对自己的决策相当满意。
只是吕湘音嘴角一瞥,很是好奇。
……碧玄宫?
这名她略有耳闻,而且三年前,她也见过碧玄宫弟子。
"为何打算?"吕湘音笑着换了姿势,美眸一瞬不瞬盯着男人瞧。
陆紊被盯得紧张,却强装镇定,他咽下口水,缓气道:"碧玄宫在江湖上以牵魂引尸之术立名,想必只要是碧玄宫之弟子,法力修为定是不错,再说碧玄宫地位黑白不沾,倘若请她们协助魔教抓人,定有助教主。"
"哈哈哈哈!!"吕湘音忽然放声大笑,稚嫩女声中流泄一股冷意。
陆紊听见笑声后,吓得缩起肩膀,纵使他自认是个好办法,但教主思绪慎密,他又怎么料得到教主心意?哪怕说错一字,就得人头落地!顿时吕湘音双手一撑,身子前倾拉进两人距离,葱指猛然扣住男人的下顎,美眸半瞇。
"真是有趣,"吐气如兰,吕湘音指尖磨蹭着男人略带胡渣的下巴,"既然是狼牙寨主提议的,还请教主千万要把人抓来,吾想…就去抓碧玄宫弟子,记住,是个名叫宵漆玉的女人。"
施劲一推,陆紊狼狈地跌坐在地,刚才他还以为自己会没命,没想到教主採用这主意,还来不极欢喜,吕湘音已投递驱赶眼神,陆紊立刻退下。吕湘音双手背后,慢条斯理地走向薛百花,只见平日高傲的神医,像只病猫般窝在墙角,浑身瘫软,脸色既惨白又憔悴。
吕湘音冷眼以待,忽然粗鲁地扯上薛百花秀发,仰起她的脸面向自己。
"不乖呢,神医,真不听话……"吕湘音唇角淡笑,手劲却不断加重,"吾说过,只允许神医在谷中待一个时辰,怎么神医不听话,竟敢留了整晚呢?就这么想和福红再一块儿?整夜逍遥,可快活?"
薛百花倔强地咬住双唇,殷红缓缓从嘴角滑落。
吕湘音见她无声抗议,有趣地加深笑容,"也罢,念在神医初犯,就不砍你手脚,只是光寒毒发作,怕神医是记不得教训,吾想想该怎么教训神医才好……"拖长尾音,彷佛吊人胃口,吕湘音重回玉座,长袖一振充满是王者霸气。
"来人,将神医关回房里,这两日没吾的命令,谁也不准让神医出来,"吕湘音转眸望着薛百花,加重道:"尤其别让神医下谷,莫要疏忽了。"
薛百花闻言浑身一颤。
不下穀?
霎时激灵,薛百花立刻往前扑跪,她半爬至吕湘音腿边,拉着她的华服很是哀求。让她不见阿福?那可比寒毒更让她忍受不了,如今留下,都是为了惜福红,怎么能断她思念?三年懊悔,就等如今赎罪,既然阿福忘了她,就更该在阿福身边陪伴才是!
吕湘音垂眸,只见薛百花乞求地拼命摇头。寒毒侵身,犹如万针在刺,那种苦痛没能让薛百花吭上一声,适才不过下令软禁,却像要了神医的命,何等玩味道理?见不到思念之人,会比毒发还要苦痛?但薛百花当初害死惜福红,还不是毫无烦忧地度过三年,相安无事?
"这惩罚看来相当奏效?"吕湘音拍了拍薛百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