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被挤得水泄不通,辰堂鹤眉头紧皱不发一语。
"魔教如此危害中原,盟主为何还不召集各大门派将他们杀尽?"吵杂的人群内,一个声音特别高亢的男人尖声怪叫,他的话语成功引来许多人的附和,登时一片闹轰轰,完全没有武林总舵的该有的秩序。
"徐兄说得对!那些魔头在外作乱!我们怎能干瞪眼看他们继续嚣张?"这回儿连刀都抽出了,眾人你一句我一语的纷争不断,有人提议见一个杀一个,有人则认为该守株待兔,总没结论。
"各位英雄好汉!!"一声低喝附着浑厚内力压过在场所有人,只见辰堂鹤起身拱手道:"辰某认为直接攻打魔教并非明智之举,若是打草惊蛇,只怕魔教会将气全出在平凡百姓身上,如此一来将造成更多伤亡,不如先找到魔教老巢,再集结眾人之力将他们一併剷除,各位说如何?"
顿时厅堂内一片寂静,原本喧哗的大汉全都沉默不语。辰堂鹤浑身正气,不愧是武林盟主,年纪轻轻却能镇舍各方人马,可惜在背地里却是个偽君子,为了引出与魔教勾搭的门派,不惜将杀人罪名加诸在洛倾城头上。
"盟主说得不错,"人群中穿着青袍的老者扬声说道:"老夫听闻南城有魔教着落的消息,不如让老夫效劳探查魔教老巢位置,若有消息便立刻通知盟主如何?"
"有劳!"辰堂鹤拱手谢道。
眾人听闻,陆续有门派愿意出一份力,辰堂鹤也点头应是,半晌后原本热闹的厅堂已人去楼空。在送走最后一名弟子后,辰堂鹤深深叹了口气,他对捉拿魔教一事毫无头绪,更因意外访客带来的消息心神不寧……
"此事你怎么看?"辰堂鹤双手覆背,彷佛对着空气问道。
这时厅堂内的角落中,一名始终沉静的丫鬟缓步上前。她是辰堂鹤的意外之客,只见纤手一撕,人皮面具下是张风华绝代的娇顏,一双机伶眼眸彷佛能洞察人心,她便是那日逃离的施翠烟,所谓的办救兵就是来此将实情告知辰大盟主。
"还能如何?"施翠烟习惯性的把玩碎发,她眨了眨水灵双眸道:"洛当家被魔教捉走,教主却没取她性命,看来是想拿她作饵网尽白道,横竖都是惨,只怕当家这回凶多吉少。"
辰堂鹤闻言忍不住握紧双拳,他并没回应施翠烟的话语。
"别怨我没救当家阿,这事起于盟主,我这小女子能做的也只是来通报一声,当家的命都在盟主一念之间,你自个儿想明白了。"施翠烟随手轻摆便离开武林总舵,她义务尽到后也走得乾脆。
只是……
轻功一使,施翠烟沿路随风宾士下山,她瞇起眼眸,心中思索着宵漆玉与薛百花,这两个人她都接触过,也明白她们并非泛泛之辈,更不是愿意与人妥协的女子,为何会加入魔教?自愿?强迫?倒底哪个才是令她俩留在那的原因?
"唉呀,好久没在江湖上走动啦…"施翠烟低笑几声,忽地璿身跃起攀上枝头,"看来翠玲瓏是该好好拜访老友了。"事有蹊翘,在她心底有一种莫名预感,若不淌这场混水她定会后悔一辈子。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这些都与惜福红有关。这头,惜福红拿着从薛百花那取来的药走进地牢,连着三日她都前来赴约,一种无形的约束绑着她与洛倾城,说不准是可怜她还是其他情感,只知道洛倾城似乎很想见到她,每回从那冰冷的眼眸中总会看到一丝眷恋,是惜福红从来不曾看过的。
"这是我从花儿那拿来的药。"惜福红边说边抹上洛倾城手臂上的伤口。
一阵清凉袭来,减轻伤口引发的疼痛与灼热。洛倾城就算重伤在身她也没哼过几声,她垂眸近距离望着惜福红,从身边传来的阵阵清香令洛倾城怀念,三年前,当她搂着惜福红在马背上时,也是这股淡香。
"你是这里的丫环?"洛倾城忽然开口问道,对惜福红为何出现在此她感到疑惑,只是答案她也猜到一二,除了丫环,惜福红总不会是吕湘音身边的手下,她连武功都不会,更别提为魔教效命。
"不是,"惜福红的答案倒令洛倾城挑起柳眉,"我不住这,我是住在雾封穀里,但是湘音有给我一把钥匙,她说我若待闷了便可上来逛逛,所以我才来的。"
洛倾城闻言,垂头闷笑几声,惜福红见状登时红了脸。
"你、你笑什么?"她收起药瓶问道。
"我笑你天真,既然不是丫环,为何还要前来?莫非你看不出我是个犯人吗?"洛倾城仰起头,她的眼中有些柔情,她笑惜福红依旧是个傻娃儿,明知她是个犯人还要送药替她疗伤。
惜福红鼓起双颊,她总不能说因为想见洛倾城才来,于是赌气地道:"你若嫌我多管间事,那明日起我就不来打扰你清静了。"
原只是娃儿气话,哪知洛倾城忽然沉下脸,厉声道:"你敢!"
一声冷喝吓到了惜福红,她瞪大双眼很是无辜,洛倾城见状在心底咒駡自己一声。她并非有意吼惜福红,只是想到她不再来,心中的恐惧便不断放大,此时的她只是阶下囚,无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