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两人还是一块儿上路了。
她们之间的关係越发的微妙,有时惜福红醒了,却发现楼情艳走了,可是惜福红不会离开,等个两、三天后楼情艳又会自己回来,然后才继续上路;有时惜福红想起往日,会逞强的说自己没事,楼情艳就会拉着她又唱又跳,不自觉中,惜福红也就没这么在意了。
她们俩有一种默契,惜福红从来没听楼情艳说过往事,而她也没问过,楼情艳也不曾向惜福红打听伤心的原因,她只会坐在她身边,哼哼唱唱一首听起来很古老,却很愉快的调子。
其实惜福红知道,楼情艳不需要自己也能活得很好,真正需要陪伴的是她自己。
会寂寞、怕黑、担心自己死了却没人知晓……
每当她想到这些时,就会握紧楼情艳的手,好似在提醒自己别怕,她已不是孤身一人。
依照这样的脚程,两人相处了段时间,没走过多少城镇,但对惜福红而言,这些日子踏实了许多。这日,她们来到甜桥村,远远地就看见不少牛车运送许多陶瓮进村,原来正逢村里的佳节,所有村人都兴高采烈的准备庆典上的伙食。
甜桥村坐落于山脉之邻,四周地形平坦,因此种植了许多水果,村里人正採集着香甜果物,打算运进城卖个好价钱,同时也是果酒盛產的时节。只见村人扛着一瓮又一瓮的甜酒放上马车,仔细清点数量准备运到大城兜售,而这里出產的甜酒,可是相当闻名。
楼情艳一进城立刻嘻嘻哈哈,如同孩子见到热闹场面般兴奋。她松开惜福红的手自顾自在街上跑跳,这瞧瞧、那看看,对事物好不新鲜好奇。而惜福红见她这模样,也是习惯让她自己个儿去玩,只要不闹出大麻烦,一般惜福红是不会拉着她的。
惜福红被一旁的水果摊吸引过去,那些摆在篮子里红艳艳的果实十分美丽,上头还洒了些水珠,貌似吃了会相当解渴。惜福红吞了口口水,她想身上的钱已不多,可是难得遇上村里佳节,买上一颗也不为过吧?
正当惜福红犹豫不绝时,街底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快让开!!危险!赶紧让开!!"一个男人高声大吼,所有的村民全都吓得到处闪躲,只见一头拉车的黄牛不知怎么的,居然挣脱车身狂奔在街上,牠不受控制的哞哞乱叫,对着人就横衝直撞。
"情艳!情艳你在哪!"惜福红顿时跳起身,焦急寻找。
不料身边一名妇人尖叫大喊:"街上有人!危险!!"
惜福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空荡荡的街上就只站了个女人,正是楼情艳!
"情艳!情艳!!"惜福红高声呼喊,她想上前却被一旁妇人拦住。
楼情艳远远听见惜福红的声音,缓缓转过身笑道:"红红!"
她只朝惜福红挥手,却没有离开。
"危险!快离开街上!情艳你快逃!!"眼看街尾的黄牛失控冲上大街,距离楼情艳没多少距离,"情艳!快逃!!情艳!!"
彷佛一切都放慢了,楼情艳站在街上,刺眼的日阳照着她的笑容令惜福红瞇起双眼,无论怎么叫唤,楼情艳都一动不动,似乎置身事外,不躲也不逃,当飞扬的黄沙漫过眼前时,楼情艳的身影变得模糊,惜福红只听见周围村民高声惊呼,拦住她的妇女也倒抽口气。
"唰!"一声空响,电光石火间有个东西穿过黄沙,天空同时掠过一道身影。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惜福红稍稍回神,站在她身边的妇人嘴里不断念着。
定睛望去,楼情艳没被黄牛撞上,她让人拉到街边,正傻呼呼地坐在那。另边失控的黄牛哞哞嘶吼,牠扭着笨重的脑袋,似乎想把身上的人给甩开,不料那人却抓住韁绳,猛地一扯,碰!的声黄牛便撂倒在地,摔个四脚朝天。
"情…情艳……情艳!!"惜福红推开人潮往楼情艳的方向跑去。
楼情艳看向来人,笑瞇瞇地指着树梢道:"红红你看!有纸鳶啊!"
树梢上头卡了半截纸鳶,原来她杵在街上就是在看那个。霎时惜福红又气又无奈,她逞罚性的打了楼情艳的手背,下一刻又很心疼的扑上前紧紧抱着她,若是没人搭救,那么她此时看见的楼情艳定不会完好无缺了。
"拿去,要不是本姑娘身手矫健,你这牛就要撞死人啦!"一旁将牛撂倒的女子递过韁绳说道。
"对不住!对不住!"男人接过绳,也满怀愧疚,他没想到平时温驯的黄牛会突然发狂,幸好没人受伤。
惜福红原本还心有馀悸,但听到谈话声后忽然一惊。
"哎!惜妹妹!咱真有缘啊!"来人果然是施翠烟。
"红红,情艳的腰好难受啊。"楼情艳拽着腰上的东西,怎么都弄不下来。
惜福红垂首望去,没想到拉走情艳的居然是赤血长鞭,而鞭的另一头……
"别碰,会弄伤。"洛倾城单膝蹲下,伸手替楼情艳取下腰间的鞭身。
"阿福!!"人未到声先到,薛百花焦急从人群中跑出,她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