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倒也没什么意外,毕竟是镇北侯嘛,毕竟他这个系统不是太靠谱,所以他自己这半个月来也有稍微去了解了下这位同位体的经历。
同位体他先前就是在北部的边疆生活的,既然是镇‘北’那肯定是和同位体有些关系才会这时候来。
看来是想打感情牌啊。
邵奕心里有些失望。
难怪说文人造反十年不成,这真拖泥带水地不够干脆。
“来来来,苏芳摆驾,不要让镇北侯久等。”邵奕毫不客气在心里指指点点逼逼赖赖,面上还是仿佛听到这个消息一片欢喜的模样。
只是这片欢喜落在看人脸色技能满点的苏芳眼中十分的虚假,新皇的目光中并没有半分笑意,而是透着一片无趣的味道。
苏芳越发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位新皇陛下。
这位新皇陛下的高兴是假的,生气也是假的,甚至喜好都是假的。
皇宫里新皇经常召唤戏班乐师舞者等表演,日日不停歇,外头好些文人这几天来没少用这个抨击新皇昏聩,只有近身伴随在新皇身边的苏芳知道,其实从半个月前新皇第一次招戏班开始到现在,新皇的注意力从未在台上停留过。
天威难测。苏芳隐隐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开始明白了这个词,想想这半个月来自己得到过新皇最真诚的赞赏还是几天前承天门那次,新皇对他安排仪仗的速度十分满意。
隐约明白自己最大的优势在哪里,苏芳半点不敢在效率这两个字上有所怠慢。
邵奕不知道自己偷偷让系统给自己放视频看的行为,以及自己十八线的演技水平给周围的人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阴影,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只对自己五分钟就坐上轿子的速度感到满意。
[如果那些大臣们造反有苏芳这样的效率该多好啊。]邵奕带着些微怨念,不过很快情绪就回转过来,[不过现在武将也掺和进来了,造反这件事,还是手里有刀的靠谱啊!]
系统被邵奕这样说得也很激动,立即扫了下全京城的武将,结果显示一片祥和。
[武将们并没有想要造反啊。]系统觉得邵奕判断失误了。
邵奕对系统扫描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他是武将们推上来的,所以武将们肯定还是想再抢救一下的。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邵奕信心满满地说道:[没事,他们会想的,我现在也算是熟练工了。]
他都气倒好几个老臣了,绝对熟练!
于是十分钟后,邵奕满脸乖巧地坐在镇北侯的对面,语气温顺又无辜:“大将军前来宫内见朕,所为何事?”
这不温顺不乖巧不行啊!
为什么在这个封建社会一个六十多岁临近古稀之年的老人,还能做到精神看起来比他这个二十小伙还奕奕,手腕可能抡起来能比他脖子还粗!
文人的舌枪唇炮邵奕可以和他们玩个不讲道理,但是面对武德服人的时候,邵奕只能说自己还是很讲道理的。
什么?系统说世界意志可以保他不死?
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做生不如死,那个拳头邵奕觉得自己稍微磕到都会得脑震荡,人类的从心告诉他,不要赌一个气急的人理智上还会记得不能揍皇帝。
被邵奕恭敬对待的镇北侯看着邵奕也是满脸慈爱。
他这把年纪了,虽然还领着二品官职,本质上已经是不管事养老的人了,不管是导火索那个朝会还是承天门那事,他都没有亲眼见过。
前天几位文职体系那边的大臣找上门来和他做说客的时候,那些人说什么‘昏聩、任性、肆意妄为’还有什么‘完全视天下和朝堂为儿戏’的,好像很暴戾的样子,他还想着自己十多年没见过的小娃娃,居然变成这样了吗?
现在这么近距离一看,镇北侯完全不觉得那些文臣们说的是对的。
这位新皇的温顺乖巧的样子看起来是有点假,可是整个人那种沉静的气质以及透亮的双眼,显然是个很有主意,至少是知道自己是要做什么的人。
真正昏聩或者暴戾的人眼里是不会有这样的神采的。
完全可以说阅尽千帆见过世间百态的镇北侯十分肯定这点。
唯一让镇北侯有些奇怪的只有一点——这新皇给他的感觉倒是不像是北部边塞长大的孩子,反而一股子书生气。
镇北侯心里闪过这么丝念头,不过并没有深想什么。
毕竟邵奕这眉眼样貌,完全就是他们邵家皇室典型的模样,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文臣那边弯弯绕绕给他们武将们挖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镇北侯很快就把那些文臣劝他两天的内容抛到脑后,和蔼地对着邵奕说道:“臣并未有什么事,只是听说那些文臣让陛下不开心了,便来看看陛下。”
“那些文人成日里抨击这弹劾那的,路边看到一头驴不走路都要骂句不守规矩。”镇北侯毫不客气地骂道,“陛下这罚得可真的是好好出了我们心中一口恶气啊。”
邵奕听着这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