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鹿得到了一个两天的假期,飞机刚落地就收到林湉榆发的定位,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只有一天假期,往返几个小时也要回家了。」坐上副驾就抱着人亲个不停,平时基地离家近都很想念,何况出外地打比赛。林湉榆倒是想陪着去,但也只能进现场看比赛,其他时候见不上面,如果买同一班航班,被有心人知道了,叶鹿又得遭无妄之灾。部分电竞赛事的观眾还需要一个理性进步的过程,林湉榆认为他和叶鹿都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做引导,这个需要更多理性看待问题本身的观眾来把风气带好。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叶鹿有退役的一天。这两天不打排位,叶鹿已经决定粘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也所以回到家之后,一边做宵夜,一边收拾屋子,林湉榆才发现原来自己把家里搞得这么乱。以前住宿舍的时候自己不这样啊……看着忙碌的人,坐在客厅吃汤圆的林湉榆隐隐约约產生了一种不安。叶鹿完全能自己过好一辈子,而他就不一定了。按照自己的性格,如果没有叶鹿,退役后多半随波逐流,成为一个对生活没有什么积极性的人。今晚风很大,洗漱好的叶鹿在卧室外的露台上跟末渊打电话,末渊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整宿整宿失眠,趁叶鹿休假才敢联系对方倾诉。「……他知道吗?」「不过他知不知道也意义不大。」「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愁死个人。」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末渊说自己心情好多了,不打扰叶鹿了,白天有空再联系,然后两人就结束了这番通话。林湉榆已经在床上等着了,叶鹿躺下后就一直划手机,心事重重的样子。「小段以前有个性格比较特别的女朋友,最近考进了末渊学校做老师。小段这位前女友的父亲好死不死是末渊的导师。现在的情况是导师想让末渊当中间人促成两人复合。」「末渊的说法是女孩好像也有这个意思。但是小段现在有女朋友,双方准备走订婚流程了,看样子小段是要定下了。再说末渊也没道理去促成这个事。」「可是他导师……末渊怕自己接下来的学业不顺利。」就为这事失眠。林湉榆凑过去搂着人,「当初怎么分的?」没想到这个问题让叶鹿表情一滞,乾笑了两声,没有作答。「嗯?」林湉榆皱眉,显然发现此事并不简单。叶鹿捧着他的脸亲起来,「我假期短,别浪费。」这么主动肯定有鬼,但林湉榆觉得可以完事后再追究。叶鹿的想法是做累了就睡了,哪还有那个精气神探究陈年旧事。但他低估了林湉榆,自己累得够呛,对方还神采奕奕的,并带着一抹等他坦白点什么的表情。眼看着林湉榆又有反应了,叶鹿双手抵住对方的胸膛,「我说我说……」死于房事真的很丢脸。「不是,你这样不行,年纪轻轻不节制,老了后悔。」林湉榆没松开他,但也没继续,一脸无辜道:「我才22岁,这个年纪为什么要节制?」「聊点别的。」叶鹿觉得自己说不过对方。林湉榆总算偃旗息鼓,不过还趴在叶鹿身上。叶鹿清了清嗓子,「就……小段可能在我身上找到了养孩子的快乐,但这样一来他当时的女友就误会了,以为我跟小段有点什么。其实能理解,小段待我在旁人看来真有点像那么回事。」林湉榆表情不对了,叶鹿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那个女孩和她妈妈亲自跑去厦门,把我叫到校门口,警告我做小三没有好下场,我当时人都傻了。」「分手后小段又交了新女朋友,好像是个地质学家,那两母女又去闹新女朋友,还闹到人家单位,又给人家瞎说我跟小段的关係。但是那个女孩比较朋克,特别人间清醒,像……像谈总这样的,也没搭理她们,后来这个女孩要去新西兰工作,至少要呆三到五年,所以就把小段给甩了,还给了一笔分手费。」说到这里叶鹿忍不住笑起来。「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末渊没法帮他导师达成愿望,也担心因此得罪导师毕业困难。」小段从来不吃回头草,要回头也挑人。「这种事确实麻烦。」林湉榆认为女方父母未必对小段多满意,可能是对比其他条件的男性后,又着急女儿的婚事,才觉得这么多人里只有小段最适合。对比多了,就会忍不住美化那个人,然后反省己方,鑽牛角尖的人会奋力挽回,成熟的人会学习放下。林湉榆不知道小段在那段恋情里到底有没有明显的过错,但女孩跑到厦门找叶鹿,以及后面去骚扰其他跟小段交往的女孩,这个行为是不能被宽容的。当年叶鹿也不过是个高中生,成年人的感情纠纷不该全凭臆测,然后迁怒无辜的未成年人。「如果是你碰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林湉榆想了想,「无能为力的事坦诚是最省心的。至于学业到底会不会被导师故意怠慢,这些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大可不必预设最坏的结果。」「再者,只要我的朋友不是过错方,我站朋友那边。」末渊也不过是小段的朋友,他就算帮女方促成,也得小段愿意才行啊。女方一家子过于强人所难了。「你是对的。」叶鹿笑得眼睛弯弯的,仿佛能挤出星星来。林湉榆刘海长了,挡住了小半张脸,叶鹿抽出手帮他拨了拨。时常觉得人生太玄妙了,谁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收穫一个这样的人呢?「林湉榆。」「嗯?」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去给我拿个冰淇淋。」叶鹿发号施令。总算捨得从人身上起来,随便捡起一件浴袍套上,林湉榆走出房间,再回来时,叶鹿已经在换床单。一起吃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