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
秋逸墨的下唇已裂开一小个伤口,血珠不断渗出,将他本就冷峻的脸衬得更加森寒。
他的右手,还在左宁头顶禁锢着她的双手,而他的左手,正被身后的男人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你答应过我,不会强迫她。」秋逸白手上用力,双眼死死盯着秋逸墨的侧脸,「她现在,不愿意。」
左宁从未见过这样的秋逸白。
因为喝了酒,他的脖子和耳根都有些泛红,甚至连说话间呼出来的热气都能偶尔打在她脸上。
可他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气息,甚至比秋逸墨还要让人觉得阴冷。那双平日里总是泛着笑意,动不动就会惑人心神的桃花眼,此刻蒙着一层淡淡的寒雾,看了能让人冷到骨子里去。
顿了两秒,秋逸墨终于松了右手,但他依旧不曾回头看秋逸白,只是继续盯着左宁:「我那天在医院说的,哪句不是真话?你用得着这么恨我?」
「是真话又如何?我就是恨透了被算计被威胁。你父亲算计我和你上床,用裸照逼我和秋逸白分手;而你,算计着告诉方经纶,我就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淫荡女人,用裸照逼我听你的话。你们父子俩,究竟有何区别?都那么高高在上,都那么自以为是,都觉得能把所有人捏在手心,随意玩弄。」
说到这,左宁不禁自嘲地笑笑,「当初听秋逸白说你会和他一起帮我拿回那些照片,我还感激过你,所以哪怕你以此为藉口逼我去见你,我也认了,但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在帮我,也不是为了秋逸白,你不过是找到了可以同时威胁我和他的筹码。我对你而言,就是个还没玩腻的泄欲工具,秋逸白在你心里,也不过是个不用考虑他感受的所谓弟弟,不是吗?」
走廊里本就特别安静,她说完这些话后,空气中更是死一般的沉寂。秋逸白的目光早已移到了她身上,而秋逸墨自始至终都在冷冷地与她对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脸上向来不曾有其它表情的男人,才终于转了身,一言不发地离去。
背影依旧挺拔,步子仍然沉稳。
左宁只瞥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看着面前干净整洁的地毯,对秋逸白低声说了句「谢谢」
「你我之间,已经需要这么客气了么?」
她依旧没敢去看秋逸白的眼睛,只轻声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和俞浩南在一起了?」
想着他必然是听到了方才她对秋逸墨说的那些话,左宁也没准备掩饰什么,点了点头:「是。」
「他刚才说,你喜欢方经纶。」
「不是,但他确实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比我还重要,对不对?」问出这句,秋逸白又突然低笑出声,「当然是比我重要,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我现在……算得了什么?」
「秋逸白……」
「我知道,这事一直都怪我,你没有错,是我没能力保护好你,是我没能力与我那位让你痛很的父亲对抗,也是我没能力,阻止秋逸墨碰你,所以,我又有何资格来质问你和其他男人的事?」
他的语气满满都是自嘲,听上去整个人疲惫至极,左宁只觉心里一阵抽痛:「秋逸白……」
「你还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还喜欢吗?
左宁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面前这张无比熟悉的俊脸。
她想要否认,可又做不到,明明这个人,一直都没被她从心底抹去。
她想要承认,也做不到,因为她已经和俞浩南在一起了,因为她也对另一个男人动了心。
「你心里还有我的,是吗?」看着她眼中的闪躲和逃避,秋逸白终于扬起唇角,缓缓地展露出一个极其好看的微笑。
「可我……」
左宁还没说完,手腕便被一道极大的力量拽住往洗手间走,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已落入秋逸白温暖的怀抱中。
「这里没有监控,让我抱抱你。」他的双手紧紧搂着她,就似是只要他一鬆手,她就会立刻消失一般,「从你跟我说分手到现在,刚好一个半月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好想这样抱着你。」
听着他充满痛苦的话,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左宁伸出来准备推拒他的双手终是僵在半空中,然后又缓缓地,落到了他的背上。
「宁宁,我好想你,每天都好想你。每次看到秋逸墨送你回来,我都嫉妒得要疯了;看到俞浩南追求你,我真的好想还和前几次一样,毫不客气地把他赶走。可是,我没资格了。我尝试过的,我尝试过无数次,跟那个人争吵,跟那个人谈判,甚至放下所有姿态去求他,求他让我和你在一起,求他把你那些照片删掉,可我输了,每一次都输了。」
「秋逸白……」左宁搂在他背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又紧了几分,「不必了,不必为了我去求他,我已经……」
「不要再提分手,我不想再听这两个字。」秋逸白有些狼狈地打断她的话,看着她唇上留下的血迹,他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