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摔的那一下就重,萧吏纯要面子,加上要拿出气势跟那些狐狸老虎狼的打交道,所以身上的疼他一直强忍着。
可强忍不代表真的不疼。
老妇人往摔伤的地方使劲儿摁,萧吏感觉对方想趁机谋杀害命。
“婆婆,初次见面,你也忒不见外了!”少年拧着浓眉努力扭头过来, 咬牙切齿。
张细凤继续下手往另一块淤紫用力摁揉,“不用力揉,淤血不容易散。再说我跟你见外什么?你不在的老长日子里,家里没有一天不提起你的,我们对你呀,熟得很。”
“不仅我不见外, 其他人对你也不会见外,瞧着吧,才哪到哪啊。”
萧吏, “……”
听出来了。
婆婆的意思是,从今儿开始,七七身边那堆虎豹财狼会对他非常不见外的开始修理。
全身肌肉放松,少年懒懒趴在沙发,哼笑,“婆婆,你也说了,我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年轻啊。命还长着呢,我等得起。”
闻言,老妇人没再说什么,眼角笑意却愈浓。
也是个倔的。
花房里静谧温暖, 与外面隔开两个天地,空气中药酒的味道混合花香,闻着让人觉得温馨及心安。
原色藤椅上的小姑娘, 紫色小礼裙外搭着件白羽绒外套, 脚上的小高跟鞋已经蹬掉了, 两隻秀气小脚交迭悬在半空,晃呀晃。
清丽绝美的小脸,挂着笑,眼儿弯弯。
“走吧。”花房外,傅燕迟跟宋月凉已经站了好一会,沉默良久后,转身离开。
燕希跟在两人后面,一脸菜色,“就这么走了?不去把那个臭小子揪出来?”
“他把事情记起来了,你没看到七七有多开心?今天就算了,先放他一码。”傅燕迟恢復了散漫不经,唇角挑了下,“而且他今晚的表现,也还差强人意。”
宋月凉,“嗯。”
燕希,“……”
哪里差强人意了?
大言不惭,竟敢说自己才是原主!
他看那个臭小子哪哪都不满意,太嚣张了, 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张狂劲儿。
“哥, 嫂子, 真就这么算了?七七给他了?”
话落,脑门就挨了一记。
哥哥嗓音沁凉,“怎不能当着七七的面再把他扔出去,揍一次还说得过去,揍两次七七的心就要偏过去了。做事动动脑子,不能适得其反。”
宋月凉抬眸淡笑,“想从我们手里要人,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战争还没开始呢。”
“……”燕希激动了。
等会宴席散了,他找燕钦去,商量商量怎么样让争夺战更精彩,并且,要那道必胜把握!
小子诶,接下来,叔叔教你做人!
小辈们离场,燕家别墅偌大大厅里一时间只剩下燕淮跟萧老爷子。
两个同样等级分量的大佬,面对面坐着,此时反而没有之前那种一触即发的紧迫沉滞。
两人慢条斯理品茶闲聊,悠哉得仿佛老友相聚。
“刚才说的开春那个项目,怎么样,燕老弟有没有兴趣?我希望你能应下合作,肥水不流外人田。”
“燕家不缺赚钱的项目,度假村项目,不如萧老哥考虑考虑投资?你孙子今年十八了吧?该给他多攒点聘礼了。”
“话说到这份上,你我干脆点,我孙子什么性子没人比我更清楚,一旦他认定了就绝对不可能更改,这辈子肯定非七七不可,我瞧着七七对阿吏也不是无动于衷,不如先定个亲?”
“不急不急,我孙女年纪还小,我燕家虽然不会留她一辈子不准她嫁人,但是那得是十几年后的事情。时过境迁人心易变,那时候两个年轻人是什么想法谁知道呢?到时再说吧。”
“……”萧老爷子感觉自己败了一回合。
没办法,谁让他家的是小子呢?
人家一家有女百家求,他那大孙子他使劲儿往外推销都推不出去。
玛德。
萧老爷子深以为,自己就是吃了大孙子的亏!
“行,这事儿暂且按下不谈,我们谈谈别的。”萧老爷子一整心情重振旗鼓再战,“两个小娃娃之间好像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燕老弟你应当是知道内情的,给我透个底?我也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安排,否则我无从下手,日后阿吏总去缠着七七,我想管也管不了不是?”
“据我所知,萧老哥对你这个大孙子,向来只有护短给他擦屁股的份,想管却没一次能管得着?所以你看,不是我不愿意说,是告诉你也没用。”燕某人无奈一摊手,诚恳建议,“老哥你要是真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你那个大孙子,旁人说的哪有当事人说的细全。”
萧老爷子,“……”
又败一回合。
大孙子有什么用!
客厅里看似言笑晏晏和乐融融,实则两个大佬顷刻间已经兵不刃血厮杀了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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