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员工们聊得兴奋专注,时而爆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窃笑。
没人发现茶水间门口拐角后,有道身影已然僵立很久。
萧长山午休没有回宿舍,在公司食堂囫囵对付了午饭后,想着留下来处理没完成的公事,没想到会无意间听到这些话。
抓着空水杯浑浑噩噩回到工作位,萧长山失神看着办公桌一角已经沉寂很久的手机。
他摸摸心口位置, 奇异的,竟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痛苦难过。
好像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意外。
很正常啊。
真的很正常。
诗情本来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像株养在温室里的菟丝花,需要依附才能存活。
他以前那么喜欢她,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
这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至少在妻子那里, 没有他不行。
“呵呵呵……”萧长山低笑,眼角猩红。
他离开才两个多月。
他们的婚姻还在存续期间。
她做出这种事情,心里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不会,不会愧疚,因为她做任何事情,总有不得不的理由。
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错的一定不会是李诗情,是别人。
比如这次,一定是因为他总不回她信息,所以她才会去别人那里寻求慰藉。一定是高明不守规矩趁虚而入,她没有防备才会稀里糊涂着了对方的道儿。
萧长山神经质般不停的笑,脑子却清醒得让他害怕,轻易就能想象出女人面对质问时会说出的各种理由。
下午萧长山入职后请了第一次假,在附近公园坐了半天。
直到天黑他才起身离开,离开前,给李诗情发了条信息, “诗情, 见面谈谈吧。”
走出公园后,萧长山打车回了萧家半山别墅。
……
萧吏下晚自习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
从学校到家,路上不堵车的话四十分钟。
马上要高三了, 学习越发紧张,可是萧吏从来没有想过在学校住宿,也拒绝了老爷子要给他在学校附近买公寓的提议。
他如果不回家,偌大别墅就只剩下老头儿一个人,空荡冷清。
将车入库,走出来时跟正要离开的萧长山不期而遇。
对方看到他,嘴唇蠕动似想说些什么。
萧吏隻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收回,目不斜视迈步,擦身而过。
萧长山回头看着少年头也不回的背影,背脊微垮,似一下苍老了十岁。
一楼客厅灯光透亮,老头儿就坐在沙发上,对面座位微微凹陷,显示有人来过。
萧吏进了客厅,先去旁边的小厨房给老头儿衝杯热牛奶,回来嗒地放到老头面前,“老人牛奶,补钙,防骨质疏松。”
萧老爷子, “……”心里的不痛快还没聚起来, 就被骨质疏松四个字打散了。
“哼。”他端起牛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看见萧长山了?”
“看见了。”
“他说要离婚。”
“他要离婚找你干什么?当初领证的又不是你。”
“……”萧老爷子手杖已经举起来了,最后愣是没舍得落到不肖孙身上,又恨恨放下,“说的对,当初领证的又不是我,找我干什么?我要是有用,当初他也不会领证了。所以他话说完我就让他走了。”
“没请人喝杯茶?”
没洗的茶具还搁在矮几下。
萧老爷子揉揉眼睛捶捶老胳膊腿,“哎呀困了,我先上楼睡觉,你也早点睡,一大早就要上学呢。”
回到自己卧室关上房门,萧老爷子后悔不迭,他跑什么?
不就家里来客,让帮佣奉了杯茶么?
多大点事他用得着心虚?这是待客之道!
反而岔开话题溜走,看起来就跟做贼心虚似的。
呔!老马失蹄!
老头上楼后,萧吏也不在楼下继续坐着,洗漱后就睡了。
至于萧长山要离婚的事,在他心里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如同局外客,听着陌生人的故事。
然人生如戏,总有大戏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悄然登场。
这边萧长山想约李诗情谈离婚的事,面还没见上,李诗情那边反而先爆出丑事来了。
希尔顿酒店大堂。
体型肥硕穿着富态的妇人两手死死揪着李诗情精心烫染的长发,把她竭力想藏起来的脸展示在围观人群面前,“来,大家都看看这张脸,长得柔柔弱弱跟朵旷世白莲花似的,漂亮吧?人家就是仗着这张脸,接二连三勾着有妇之夫滚到一块。”
“今天第六次跟我老公开房,两小时玩得很开心吧?”
妇人外形看着吨味十足,说话却有条有理不见粗俗,抓了奸她不骂也不打,就把人抓着让人围观,顺便把事情一二三的说道说道,“李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