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落尽成秋色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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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吟惜呵呵地笑,手指忽然伸入他的衣襟,在他的胸前慢慢抚摸,看着他的身体在自己的指下僵住,才问:「那你喜欢我么?」
「夫人……」情之眼神微微一闪,但很快恢復原状,微微含笑道,「到山庄里的都是客,我们都喜欢。」
白吟惜仰天长笑了起来,「好,很好,连情之都是这般无情!」
情之见她这般模样,本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又什么都说不了。
他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无牙怒极的表情,知道无牙去了酒窖,更清楚那么多年来,这是无牙第一次在人前毫无隐藏地发火。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就现在的白吟惜看来,是两人吵架了。
「伺候我,情之。」白吟惜懒懒地说。
情之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欠身,站起来,依然是那么不卑不亢。
情之点完熏香,方抱着白吟惜,打开书架侧的一道暗门,向里进的大床走去。他那略显单薄的身体,抱起白吟惜丝毫不显费力。
一时间床幔微扬,光影浮动,暗香弥漫。
纱幔是淡粉的,上面洒着朵朵艳红的梅花,被褥是深绿的,网底是鲜红的牡丹花。这些颜色互相辉映,形成一种视觉上便让人心惊的浓墨重彩。那自不是安睡的色调,却是催人情动的激昂。
情之坐在床边,为白吟惜脱下了鞋子,把她白嫩的脚握在手里,拇指轻轻划过脚背。
白吟惜咯咯地笑起来,靠在床头,抬起脚,脚尖轻点了下情之的胸口,然后抬高到锁骨,向下探入情之的衣襟内,向一旁轻轻挑开。
他的皮肤有着白瓷一般的细腻和光泽,外袍是浅青色的绸缎,内衫是上好的白色蚕丝,顺着白吟惜脚趾的移动,从肩头滑落,仿佛丝绸滑过了玉净瓶,带动了鬆散披肩的黑髮,荡过一个令人心悸的优美弧度,垂落到胸前。
「情之,你觉得我喜欢你么?」白吟惜问。
情之错愕地看着她。
「我不喜欢你。」白吟惜笑得很欢,说,「可我喜欢你的身体。」
情之缓缓垂下头,眼里像含了水汽,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闪着些许晶亮,桃花一般的唇微微开启,像涂了蜜一般盈润,勾起人想一亲芳泽的衝动。
这个年少的身体,谁说不如无牙?
白吟惜舔了舔唇,只是想,来此不过就是寻一鱼水之欢,何必计较太多,自寻烦恼?无牙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与她何干?
风月场上,只谈风月。
情之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任衣服从肩膀滑落,任她的足尖踩在了自己的胸前。
「怎么办,我忽然想看你意乱情迷,想看你……和别的女子欢爱。」白吟惜娇笑着,那双美玉般的双足向上划过他的细颈,在喉结的地方轻点了下,然后轻勾起足尖,托起他那尖瘦的下巴。柔柔的光从侧面照过来,不甚明亮地穿过他额际的碎发,洒在那张看起来快哭出来却还扯着嘴角想笑的脸上……
「夫人别拿情之开玩笑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脚。
暗光模糊了他俊美的轮廓,但那双眼却更加清亮,透出水润的光泽,如此……让人想去蹂躏。
「嗯?情之以为我在开玩笑?」白吟惜挑眉浅笑,「情之不是说,到山庄的都是客?你们这些公子,不就是为了讨客人喜欢么?客人喜欢的,你们都喜欢,是不是?」
情之不说话,倔强地看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情意呢,情之。」白吟惜最后唤他名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冷了下来,「一醉山庄的公子,不都是只要一晌之欢?」
情之依然不说话。
「嗯?我说错了么?」白吟惜坐起来,欺身上前,扶着情之的肩膀,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道:「为什么这样看我?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你们有情么?你们不是有钱就可以上的公子么?」
情之只是别过脸,却也不推开她。
白吟惜玉指在他的胸口轻转了几下,向下移去,鬆开了他的腰带,说:「差点忘了,有些公子是可以挑客人的。可是情之,你说,有区别吗?既然出来卖了,立牌坊还有意思么?」
情之的身体微微颤抖,白吟惜听见了他压抑的呼吸声。
很痛快,当把自己的疼痛嫁接到别人身上的时候,很痛快。
「夫人,情之……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忽然开口道,然后轻轻扶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额头、眉骨、鼻樑、脸颊,最后,到那双红唇,像冬天遥望着春天,像蝴蝶追逐着鲜花,像梦里落花飘下葬了大地,徒留的了一树的哀伤。
白吟惜不说话了,倦了。
那一夜,夜凉如水,情之抱着她,把自己的体温都给了她。她听见了情之心臟的跳动,她看到了情之哀伤的眼神,这样的报復实在不能让人快乐起来。
动了情的,究竟是谁?还是戏演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