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霍朗迅速应声。
司宁宁抿了一下嘴唇,眼神飘荡一圈霍朗,“今年织毛衣来不及了,最多只能织个手套!”
“没事,以后还有无数个冬天呢。”霍朗嗓音低哑道,说着话,表情不觉又有些憋闷起来。
司宁宁一直望着他呢,见此问道:“怎么了?”
霍朗晃晃脑袋,不动声色侧向看了一眼灰雾朦胧的天空。
还以为今年很快就会下雪,结果他这趟出去了半个多月,人都回来了,这雪还没下下来……
霍朗轻轻叹了口气,隐约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一想这事儿还得经过司宁宁家里那边的同意,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便也只能把心里的遗憾和落寞往下压一压,再往下压一压。
含笑将手里的包裹和暖水壶递给司宁宁,霍朗嗓音缱绻低沉:“我不送你进去了,刚才就回了一趟家,宏兵叔那边还没过去报备。”
司宁宁颔首,接东西时见着水壶,她又问:“你家里有没有水壶用?你怎么净往我这里拿东西?知青点有炉子,一整天的都不少热水喝,这个你拿回家去,拿回家去!”
“给你拿的,你就拿着。”霍朗强硬把东西塞给司宁宁,“拿好了别摔了。”
内胆可不经摔,保不准“咚”的一下就炸了。
司宁宁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登时挣扎推阻都不敢用大力气。
拉扯一番还是拿在了手里,司宁宁都无语了。
霍朗往后迅速退开几步,笑着衝司宁宁抬下巴摆手,“回去吧,明儿一早我去镇里买肉,上午回来让禾谷喊你过去,到时候你来做。”
司宁宁迟缓点头,半晌又绷不住笑话霍朗那原地驻足望穿秋水的模样,她手里拎着暖水壶,同一隻胳膊夹着包裹,另一隻手则探出摆了摆回应霍朗,“你去吧,我进屋去了。”
“嗯。”
霍朗应得干脆,却是原地驻足,望着司宁宁消失在屋侧那边才缓缓转身,他嘴角压抑不住夸大,长腿跨出朝赵宏兵家走去。
知青点里,司宁宁侧身坐在床铺边缘拆包裹。
小包裹别看着体积没多大,里头分量可不轻,至少得有个三四斤的重量。
司宁宁拆包裹的时候,蒋月就坐在对面床铺,双手撑住床板荡着脚丫望着。
司宁宁一展开包裹,蒋月就没忍住,“嗖”的一下坐到了她的身侧,“没得说。”
“什么没得说?”司宁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蒋月下巴衝床尾竹编罩子的暖水壶抬了抬,半晌目光又落在了司宁宁跟前的包裹里,“你瞅瞅这大冬天的,军大衣给你搞来了,暖水壶有了,喏这,还有这,蛤蜊油,雪花膏,还有瓶雅霜呢!”
蒋月神情夸张的补充:“这可不是一句上心、细心可以说得过去了,这是老上心了!”
“噗——”
司宁宁直接被蒋月逗笑。
不过确实是,霍朗总想照顾她的所有,司宁宁是能感受到他的贴心之处和细心之处的。
闷笑几声,司宁宁缓住情绪拆了雅霜的包装盒,露出里面绿色封盖的白色小瓷瓶,她拧开盖子,结果发现里面还有一层隔离装置,原本以为是塑料来着,扣了几下没揭开,最后还是蒋月出手帮助,把那层隔离揭开了。
“这个封口一层都是腊,以前我妈也用过的,用的时候拨开一个缝隙,用完再改回去,我一天听我妈说,这样里面的东西就坏不了。”蒋月解释着,将定开蜡封的雅霜递还给司宁宁。
司宁宁接过东西会意点点头,鼻尖凑近瓶口闻了闻,味道还挺香的,属于她不讨厌的那种。
试着挑出一坨上手试试,接过刚把软膏体从里面挖出来,一旁蒋月的脸瞬间皱成了菊花,“……每回用一点点就行了,怎么扣这么多?”
蒋月心疼得直咂舌,那模样看着就跟司宁宁用的是她的东西一样。
“……”司宁宁一阵无言,半晌固有己见道:“一点点能擦到什么?”
说着话,她手指挖出来的那坨霜就已经抹在了手背上,之后两指并拢慢慢推开,一边推一边低头闻。
“这、就这?那么一大坨,就涂手背这一块儿???”蒋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司宁宁,你可真是个败家婆娘!一般人儿都不能养得起你!”
司宁宁贱兮兮的笑,半晌又无辜眨眼,“那你可要小心点,小心我赖上你。”
不知道是被司宁宁调侃的,还是被气得,蒋月脸色倏忽爆红,“给你丢出大门去信不信?!”
“哈哈哈哈~”
司宁宁就喜欢打趣蒋月,每回看蒋月炸毛,她都觉得特别有意思。
这边两个姑娘闹着,另一边赵宏兵家里,霍朗正端坐在堂屋桌边跟赵宏兵唠嗑。
“当初就给了六隻兔子过去,你猜猜前几天给我送回来多少?二十七隻!”赵宏兵夸张的比了两个手势,“就这,知青点里还留了六隻呢,你说说,这个司知青是不是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