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故国神游（69）三合一

    可惜，皇后表现的并没有那么聪明能干。一直以她为重的自己，在她有了戴佳氏和公主阿哥之后，便觉得自己再无用处了。

    自己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好女人。但……自问自己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

    吴书来头埋得的低低的。

    可惜，皇上比她所想的还要寡恩薄情。

    哈！是！永琅是她的假儿子，但……正是这个假儿子叫她这几年再宫中过的安稳富足，无人敢欺！

    佟氏咧嘴一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臣妾知道，有些人讨好不了皇太后，便想法子要找些皇太后的不是。永琅到底是跟着老圣人和皇太后长得，又是皇上的阿哥，这是挨了别人的眼了。怎么从前不质疑，如今生了阿哥了，这就开始质疑了？什么话都敢说！臣妾之前还纳闷呢，之前在宫裏还无意间听到有人嘀咕，说是傅恆大人家新得的小儿子如何如何……臣妾还想着，谁的嘴那么碎，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她一直以为，永琅是皇太后养在身边的，总会多些体面。现在才明白，永琅在皇上心裏的地位，连傅恆家的孩子都比不上！

    混帐！

    干隆冷哼一声：「连你也学会瞒着朕了？」

    干隆笑了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佟氏，「其实，永琅是谁的儿子，朕不关心。是朕的也罢了不是也罢……册封了一个贝勒而已。傅恆一个郡王的爵位都给得……他的儿子朕给个贝勒贝子也不会心疼……」

    当年查证此事的，是履亲王。

    是！当年，她是想过藉着永琅的身份入宫，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她想过依靠皇上的宠爱，她想过跟皇后打造坚不可摧的互帮互助的关係。

    那边干隆眼睛眯了眯：「今儿……有人跟朕说，永琅不像是朕的儿子……」

    若是没有端贝勒，自己就如同那些老贵人一样，躲在角落裏，然后慢慢的等死。

    干隆气的胸脯上下起伏，指着佟氏，「她之前所说都是真的？」

    吴书来低着头，噗通一声跪下，「不过是一些无知之人的猜度罢了。这有些事，置之不理便是最好的处置方式。否则……才真是坏了的。」

    「臣妾是说，之前宫裏早有传言，说是您对傅恆大人那般好，是因为对傅恆大人有所亏欠。说傅恆大人家的那个小儿子福康安，是您的私生子……」

    无一人不是对自己弃如敝履。

    放肆！

的大事了。臣妾不懂大道理，但却听过『持之以恆』的话。用一年做一件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去做一件事。臣妾愚笨，也不能帮万岁爷别的。在百姓心裏，您是明君。为您这样的明君，臣妾能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了。」

    佟氏藏在袖子裏的手不由得攥紧了。第一次她这么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帝王的心是冷的！这几年变化太多太快了，可谁不知道，若是没有老圣人和皇太后，这天下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变化。皇上的丰功伟绩，不过是踩着爹娘的肩膀撑起来的。

    吴书来没在门口守，而是在屏风的另一侧。外面冷的什么似得，他不愿意出去。可他宁愿之前在外面挨冻。今儿怎么就听见了这么要命的话了？

    她缓缓的站起来，手裏捏着火钳子，特别使劲，「皇上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怀疑臣妾跟您说谎了？是！永琅不是臣妾生的，但是臣妾的姐姐生的亲生骨肉……查来查去，都没查出臣妾撒谎。隻仅仅凭着不知道谁念叨的几句话，您就来质疑了？」

    是啊！富察家很了不起。因为有皇上的信任，恨不能什么事裏都要放一个富察家的人。路政司做的好了，傅恆就成了郡王了。可没有商行和银行，路政司拿什么去修桥铺路？而对这些功臣，皇上没有一丝嘉奖。

    佟氏愕然的抬头，「臣妾……臣妾并不曾得罪过谁……为何突然提起永琅？」她一脸的慌乱和不解，缓缓的跪下，「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的臣妾都说……这件事想来皇上也叫人查过了，若是臣妾对万岁爷撒谎了，臣妾也活不到今儿呀！」

    「你这说的是什么，把话跟朕说明白。」

    这般的解语花，干隆不由的面色和缓了起来，「你倒是难得的初心不改。」

    干隆惊怒交加，抬脚就踹了佟氏。佟氏的嘴角有鲜血蜿蜒流下，她却隻抬手擦了擦，就道，「这话不是臣妾说的，是臣妾在御花园听来的。这宫裏……没听过这话的只怕除了您再无他人了。」

    正因为是履亲王，找个结果才更加可信的。

    哪怕是和亲王家的孩子，也未曾得到额外的恩赏。

    若论做的多了，和敬那个长公主，都要比他这个皇帝做的多。这是老太监从宫外打听来的一些议论。明白人，背后都是这么说的。谁做了什么，做的是不是实在事，百姓都清楚。

    他有什么可自傲的！？

    「吴书来！」干隆朝外喊了一声。

    那就是说真有其事了

    他战战兢兢的进来，低着头，「万岁爷……」

    佟氏笑了笑，低头去给炭盆里添了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