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给炸了!
佟氏微微一笑,就起身告辞,「那娘娘想想话给怎么说合适,臣妾就先告退了。」
那是当然啊!
刚才吴书来正小心的说这个话呢,「都是奴才该死,奴才办事不严谨,出了这样的纰漏。」
「可娘娘得先得是皇后,才能是别人嘴里受非议的皇后。皇后母仪天下是不错,但皇后得先是皇上的妻子。皇上觉得好,您才好。否则,别人越觉得皇后好,皇上反倒是越发觉得您不好。」
「你有比这更好的处理办法?」皇后抬头问了一句。
由此可见,还是对百姓的管控太松的缘故。
容嬷嬷一愣,那倒是没有。
女人不是想塞进后宫就塞进后宫的,耽于享乐要不得的。
皇后皱眉:「这么做……未免叫人觉得本宫……」
这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天晚上也是一时兴起而已,有傅恆在他也没在意。可却忘了,周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龙船方向的事,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知道。傅恆便是在,处理得当,也顶多是叫人又顾忌,不敢明面上议论罢了。
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自己确实是不能把跟皇上的关係处理的太僵硬。
皇后被怼的半晌不知道话该怎么往下接,就见皇上明显已经不耐烦的时候,她才道:「那姑娘,妾瞧着投缘,令她来伺候皇上,皇上若是觉得好,不如给个名分,留在身边叫她伺候着。这次出来一切从简,等回了宫之后,臣妾
更叫人难以接受的是,皇上要把宫里收集的古董字画,弄一个藏宝馆,打算叫专人打理。自己想在书画上盖戳,那是万万不能了。
这都是什么话!
皇上怜惜,那就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抹平的。娘娘何不做个为皇上解忧的贤惠皇后呢?皇上瞧上的,便是出身勾栏,那也必定是洁凈女儿身误落污浊之地,出淤泥而不染。您找个不起眼的人家,叫其收个义女,记在名下。叫那姑娘换个身份给个名分便是了。难道宫里少了那么一碗饭吃?」
皇后心里一惊,是这么一回事。她不敢去劝谏的原因也就在于此!自己摆出什么样的大道理,听到皇上耳朵里也是大逆不道。难道自己懂的道理,皇上会不懂?既然懂还做了,那就是色令智昏了。跟色令智昏的男人谈道理?太后都装病了,难道要让自己去硬碰硬?没有这样的道理。
「娘娘是怕众人悠悠之口?」
人一出去,容嬷嬷就道:「娘娘,也不能万事都听佟氏的,她这个主意……」
当时他都惊呆了好吗?
就连写诗这样的喜好,都被说成是华而不实。用皇阿玛的话说是,别整那虚头巴脑的,有那工夫看两个摺子不比写那个有意义。不信你拿着诗去大街上问问去,没有了皇帝的名头你能诗能叫诗?
这会子被传出去了,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不是名声不好,而是想着:这下完了,皇阿玛肯定知道了。
谁知道才说了这么一句,干隆当即就恼了:「传言?什么传言?你堂堂大清国的皇后,什么不好学,学那些三姑六婆,别人闲言碎语两句,你就鹦鹉学舌……」
钱不能随便花的,过分的奢侈不行。
一个堂堂的皇帝,随心所欲这四个字已经离他远去。不知不觉的,他把日子过成了小媳妇的样子,上面处处有婆婆管着一样。
如今不比前几年了,前几年百姓议论些皇家的事,还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可现在呢?现在一个个胆子肥的很,当日在花船上,姑娘就有十多个。自己单召了一个,其他人能不议论吗?能指望这些人的嘴巴能有多严实。
「你说的有道理……」皇后苦笑出声,「当年,我以为我能跟先皇后一般,跟皇上举案齐眉!后来我发现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有了十二阿哥之后,我想的更多是孩子。为了我的三个孩子,没有什么委屈是不能受的。懂我的人自然知道我的难处,不懂我的人,非议又何妨?」
干隆兀自恼恨此事该如何收场。主要是皇阿玛和皇额娘只怕还没走远。这消息其实就跟长了翅膀似得,他一点也不信皇阿玛不能收到这边的消息。这要是半路上再折返回来,自己的脸面就更没地方搁了。
干隆很清楚,这不是吴书来的过错。
傅恆当日在船上就问,可要封口。那时候是他自己觉得又没有亮明身份,无关紧要。
不过皇后倒是留了一个心眼,见皇上的时候先试探了一句:「臣妾听到了一些传言……」
就在这种时候,皇后来了。一来就说听见了一些传言,这是什么意思?闲的你!
怪隻怪皇后来的不是时候,干隆正恼恨呢。这好端端的,召幸了一名女子的事,不知道怎么就给传了出去。要是只在南巡的队伍里传开就算了,关键是传的杭州城人尽皆知。
这般的惶恐又叫他有些恼恨。是!皇阿玛是处处都好像没管着他一样,可其实,这几年因为皇阿玛的存在,叫他过得谨慎小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