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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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动人楚楚可怜弱智小白女主,带着慈悲圣母光圈,死心塌地跟随邪魅暴虐残忍负心汉,结果惨遭虐待,前英俊潇洒温柔单纯健气男友见义勇为,愤而拔刀教训负心汉,救女主出苦海生天,从此双宿双飞。
阿弥陀佛,悲哉悲哉……
拓跋绝命身高腿长,跑得又急又快,我迈着两条小短腿后头追,还无师自通地使出一招高难度棒球滑垒技术,总算连滚带跌地拖住了他。
古代客栈没隔音设备,我们动静太大了,客栈住宿人和客栈仆役们都探出头来看热闹,待视线扫到拓跋绝命俊容上,大妈大娘大姐小妹小萝莉们此起彼伏地「娇」嗔一声,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定从小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后来父母之命远嫁他方,男回来后发女已嫁为人妇,却不能忘。」这正常派。
「肯定那狐狸精不知使了什么风流手段,蒙蔽这俊俏小哥,和他红杏出墙勾搭成姦,丈夫发现,愤而对她拳打脚踢,俊俏小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出手干掉丈夫,从此和狐狸精远走天涯。」这酸葡萄派。
「那姦夫一身江湖打扮,不像好人,两人眉来眼去,故作相恼,实相识。想必女厌倦了总打骂自己男人,所以僱佣杀手想将他干掉,装模作样出来拦一拦,将来官府问话,有大家作证,她好推脱。」这阴谋派。
「那男人长得如此貌美,说不准山中狐狸大仙变,何为不来找奴家……」这聊斋看多了。
「……」
众目睽睽之下,我难堪至极,只想把某隻搞不清状况「狐狸大仙」拖去做皮草……
拓跋绝命扳开我拦着他手,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走去,口中嚷嚷道「妹子你不要求,他吃准了你娘家没人出头,才敢欺负你。我们草原人家一头牛换回来媳妇都舍不得下狠手去打,他倒舍得把你打成这副模样!」
揉推中,我力气拉了个空,失去平衡,摇晃两下,跌坐地板上。摔得不算很重,但屁股旧伤未癒,我痛得一声惨叫,半天起不了身来。
拓跋绝命诧异地看了我一会,更愤怒了「你屁股还有伤?那小子太不人了!」
女孩子屁股可以大庭广众之下拿来乱说吗?
周围人眼神更怪了,我觉得全身血液上涌,脸上烧得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去北极,从此蹲冰窟里再不见人。
「出什么事了?」石头慌慌张张地跑上来,手里酒杯都忘了放下,他先看看地上我,又看看站旁边想拉扯拓跋绝命和围观人群,鼻子都快气歪了,深呼吸好几口气,才黑着脸说「她我媳妇,我想怎么对她我事,与你何干?」
拓跋绝命怒道「你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就我事!」
我们两人为防追捕,脸上都有不少易容,不好当众解释,石头给这白痴气得发笑,他寻思半晌,方道「闺房之事谁说得清,她就喜欢挨打这调调,不信你问问。」
拓跋绝命「你放屁!天下哪有喜欢挨打人?」
两队辩手同时看向裁判,我坐地上打了个寒颤,立刻颠倒黑白,义无反顾地高举大旗,支持未来夫婿论点「当然有喜欢挨打人!没听过受虐狂吗?!我最喜欢被老公打了!打亲骂爱,他越打越爱我,我也越爱他。亲亲老公,你多打我几下吧,不打我活不了!」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犯贱……
拓跋绝命傻愣愣地直眨眼,石头一脸吃瘪表,跟上来蓝衣人嘆了口气,慢悠悠地说「姑娘,太监才叫老公……」
我发自己心急之下口误,惊得满身大汗,立刻补救「相--公--」
蓝衣人「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石头恼羞成怒「你当唱戏啊?!欠揍丫头,回去再收拾你!」
我低眉顺眼表示任君收拾。
他旁若无人地走过来,伸手想将我拉起。早已满眼血丝拓跋绝命暴起,一拳向他鼻子打去。 石头给打得后退几步,才站稳身形,他擦擦鼻子,见满手血,忍了许久牛脾气终于爆发出来,顺手抄起根门栓,砸向拓跋绝命脑袋。
拓跋绝命飞索出手,如灵蛇翻捲般扫开门栓,右手短匕已无声无息攻到石头眼前,石头双手一翻,也亮出匕首,招架上去。
奈何,拓跋绝命这种单细胞傢伙能江湖走那么久不死,全凭一身武艺,他飞索远攻,匕首近防,双方短兵相交,都一触即走,绝不逗留。就好像暗处毒蛇,懒洋洋地盘成圈,耐心布局,慢慢寻找机会,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杀招。
石头像头疯狂熊,而且失去了尖牙利爪,空余一身蛮力,他能近战中横扫千军,对这种远距离攻击角色很无奈,绳索缠身,暗器骚扰,都逼得他不停回防,找不到打断对方节奏机会。
拓跋绝命依旧像钓鱼似地,矫健地小四合院里飞走,让对方近不得身,慢慢消耗他气力。
我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然后想起自己这起狗血事件中女主角,赶紧跳着脚吆喝「你们停手啊--有话好好说--」
话音未落,一枚铁荆棘穿过飞索织成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