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丹樱从里面走出来,罗霁月和焦乐乐顿时围了上去。
焦乐乐性子急,挡住孙丹樱的身子忙说道:「你、你快进去。」
孙丹樱看了看她,道:「这是我的事情,自然应该是我出面来解决。」
「可是这帮人根本不讲理。他们已经先入为主觉得你做了那些事情,所以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不管用的。」
「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躲着。我没做过的事情,决不能被人冤枉。」
「那、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孙丹樱点点头,道:「想好了。」
听到孙丹樱肯定的回答,焦乐乐面露喜色:「是什么法子?」
这时,罗霁月拉了焦乐乐一下,道:「你快别问了,先看看孙少司农怎么解决才是正经事。」
焦乐乐一想,是这个理儿。
于是她就让开,站到了一旁。
孙丹樱走向前去,站在王府门前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下面的百姓。
只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早有人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
哪怕如此,外面还有人接连围上来。
无论到了哪里,看热闹的人都不会少。他们根本不会理会,这处于热闹中心的人,是如何的煎熬。
此时此刻,孙丹樱没有太多的想法,她看向众人,道:「是,我杀了我父亲。」
一听这个,不只是下面的百姓,就连焦乐乐和罗霁月也惊呆了。
一瞬间,下面的人面面相觑,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他们看向孙丹樱,一脸獃滞。
孙丹樱也看向他们:「你们不是一直说我杀了我父亲吗?我现在承认了,你们怎么倒不说话了?」
「你为何要杀你父亲?」人群中有人喊道。
孙丹樱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啊,我为什么要杀我父亲?这也是我想问你们的话,既然你们对于我弒父这件事深信不疑,那我也问你们一句,我为何要杀他呢?」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的确,寻常人都不会杀死自己的父亲。
他们被传言迷惑,相信孙丹樱弒父。
可当她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又忍不住在猜测,如果真的是孙丹樱杀了她的父亲,那么,理由呢?
弒父的决心,可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至少在整个大渝境内,从未听说过有谁弒父。
看到这一幕,孙丹樱明白,人们相信她弒父,多半是一种猎奇的看热闹的心理。因为没有听说过,所以乍一听到觉得稀奇,说的人多了,三人成虎,他们也就信了。
但真的直面事实的时候,他们都在心底问了自己这个问题,是啊,弒父的理由呢?
孙丹樱环视人群,将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是,我与我父亲的关係很不好。为什么呢?或许,我可以说给你们听。我小时候,我父亲还只是一个穷苦的读书人,他只知道读书,买新衣,家里的开销都是我母亲一个人挣的。终于有一日,他高中了,来京城做了京官。我母亲以为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可结果呢,我母亲一来京城就和被休了没什么两样,被安置在连下人都不住的房间,后来不到一个月我母亲病倒,他愣是不肯给我母亲请大夫,我母亲活活熬死了……」
说起这些,孙丹樱眼里带了泪:「纵然她死了,我那所谓的父亲也没有埋葬她,将她的尸体丢弃在乱葬岗,任凭她的尸体被野狗啃食。最终,我母亲也隻落下一个衣冠冢而已。可就在两个月前,他又亲手毁了我母亲的衣冠冢,还故意让我知道此事……」
围观的百姓安安静静,听着孙丹樱的诉说,心头皆是震惊的,他们原本以为高门大院里都是父慈女孝,一片和谐,却不料世间竟有这样的父亲,当真是可气可恨!
孙丹樱看向他们,接着说道:「当我知道他毁了我母亲的衣冠冢的时候,我是很想杀了他给我母亲出气的。但是,我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我若弒父,日后我的孩子该如何自处?你们也都是做父母的人,想必会理解我为着孩子的这份心思。」
「是,是,能体会。」人群中有人动容地附和道。
可是,紧接着,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所以说,你还是杀了你父亲,是不是?」
孙丹樱看了看说话的那个人:「不,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大家,如果我想杀他,早在知道是他毁了我母亲衣冠冢的时候就该杀了他。如果那时候我没有,现在也不会。」
「说来说去都是你一面之词。你要是没杀他,让他出来澄清一下不就好了。」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一个声音:「哎呀,我不出去!不出去!」
「不出去不行!快,出去!」这是燕皇的声音。
很快,素来跟在燕皇身边的冷言冷语二人提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人有一张和孙道全一模一样的脸。
就这样,假孙道全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