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泪湿枕巾。
赵云卿看着头顶的床幔,一直到天光渐亮。
另一边,燕曦泽早早地就起床了。
他先是命人准备热水沐浴,之后又忙着选衣服,选腰带,选头上戴的玉冠,甚至连脚上的鞋子都认真选择。
足足准备了一个时辰之后,燕曦泽终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的小厮一看,不由得掩着嘴发出一声惊呼。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们家王爷本来就长得不错,再这么一打扮,那真是天上的仙子看了都腿软。
燕曦泽看了看小厮的反应,唇角微微扬起,满意地出门。
他先去找赵云卿,结果房门没开,他就站在外面说道:「云卿,你醒了吗?」
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
燕曦泽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之后才对守在外面的婢女交代道:「待准王妃醒了,告诉她我出门了,中午左右就回来。还有,告诉厨房那边,小心伺候着,见准王妃如见本王,谁敢怠慢,本王决不轻饶!」
「是,王爷。」
之后,燕曦泽离开,带着自己挑的一些礼物去了逍遥王府。
这时候还早,太阳还没露头呢,燕曦泽过去的时候,逍遥王府里只有下人在清扫路面,燕皇还没起床呢。
燕曦泽无奈,隻得在燕皇的院外等着,他盯着燕皇的房门,焦躁地走来走去,如同一隻热锅上的蚂蚁。
他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燕皇的房门才缓缓打开。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燕皇才优哉游哉地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燕曦泽,燕皇惊讶道:「哟,来这么早?」
燕曦泽叫苦不迭,他早就来了好么?
他来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现在都日上三竿了,要是再不走,都该吃午饭了。
见燕曦泽一脸苦相,燕皇摆摆手,不在意道:「不就是提亲嘛,看给你急的。等着吧,我吃完饭就过去。」
燕曦泽上前,一把拉住燕皇的袖子:「父王,你在马车上吃过饭吗?今天要不要试试?」
燕皇看了看燕曦泽,又抬头看了看几乎到头顶的大太阳,扁了扁嘴,闷声道:「都说女大不中留,要我看儿子更不中留,连一顿吃饭的时间都不给你老子留!罢了罢了,儿子都是讨债鬼,马车上吃就马车上吃吧。」
说完,燕皇回去跟孙丹樱交代了一声,之后就和燕曦泽一起坐上了马车。
就这样,燕皇在马车上吃了早饭,后面跟着两马车的礼物,往赵府而去。
燕皇的身份摆在这里,赵家的人老早就派了人沿途看着,故而燕皇还没到,赵云卿的父亲赵宽就带着儿子赵琰在大门口候着了。
等燕皇的马车一到,赵宽即刻上前行礼。
燕皇扶了他一把,道:「我又不做皇帝了,还拜我干啥?免了免了。」
赵宽应了一声,道:「王爷,礼不可废。」
「什么礼不礼的,咱们都是要做亲家的人了,还用得着说这个?」
「王爷说的是。」
燕皇和赵宽两个人一边寒暄一边往前走。
赵琰故意落后一步,和燕曦泽走在一起,不乐意道:「怎么来这么晚?看来你对我姐不重视啊。」
燕曦泽一脸苦笑:「哪有啊?都是我父王,起得晚。你是不知道,早饭都是在马车上吃的。要不是我使劲催着,还不知他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呢。」
「哦,这样啊。」赵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偷摸摸瞅了瞅走在前面的燕皇,大度地甩甩手,「罢了罢了,原谅你。谁让我爹比你父王矮一头呢,惹不起惹不起。」
燕曦泽凑近,对赵琰耳语道:「你昨日说了之后,我岳父没说什么吧?」
闻言,赵琰瞪了燕曦泽一眼:「你跟我姐还没成亲呢,我爹怎么就是你岳父了?」
「早晚不都是嘛。对了,我有一柄宝剑削铁如泥,上面还镶着蓝宝石,回头我给你送过来。」
「哎呀,姐夫,你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说?哦对了,你刚刚问我爹啥反应是吧,他高兴坏了,一连喝了好几坛酒呢……」
……
几人很快进了赵府正厅,一一就坐。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燕皇说明来意。
虽然早就从赵琰那里得到了消息,可如今亲耳听到燕皇这样说,赵宽激动得两眼含泪。
他不好意思地捂住眼睛:「王爷对不住,我有点失态了。」
「没事,我能理解。」
燕皇拍拍他的手,心里也不大得劲。
当父亲的都是爱护女儿的,这一点他最清楚不过。当初赵云卿是为了抓海天鹰才遭了那么大的罪,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不说赵宽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就是他这个旁观者也心疼啊,如果他的女儿这样,他简直一颗心都要疼掉了。
所以,燕皇很理解赵宽此时此刻的心情。
于是,燕皇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