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夫人毕竟是燕永奇的侍妾,管家葛有知道她悬樑之后,先找来府医诊治,然后就急忙来禀报给燕永奇。
葛有过来的时候,燕永奇和焦乐乐正在吃晚饭。
因为燕永奇伤着,躺在床上不能动,两个人的晚饭就吃得格外有意思。
桌子直接挨着床放着,燕永奇吃什么就说,焦乐乐喂他吃。
一顿饭下来,焦乐乐自己吃,外加喂燕永奇,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二人在吃饭,葛有便不敢在这个时候说翠夫人悬樑的事情,就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等了大概有两刻钟左右,二人吃完饭,葛有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
燕永奇看了他一眼,不悦道:「不是跟你说过吗?平日里在府中无须行此大礼。」
葛有忙站起身,低头道:「王爷,老奴有罪。」
「发生什么事了?」
「翠夫人悬樑了。」
燕永奇反应平淡,焦乐乐却是忍不住双眼大睁,惊骇道:「她为何要悬樑?」
葛有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也把他说给翠夫人的原话禀报给了二人。
听完,焦乐乐仍是惊讶。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怎么就为了这件小事,翠夫人就能自杀?好好活着不好吗?
焦乐乐理解不了。
就在她以为燕永奇会收回成命的时候,不成想,他却缓缓开口:「给她五百两银子,把她连夜送出王府。」
葛有听了,忙要照做。
焦乐乐叫住了他,然后看向燕永奇,皱眉道:「不好这么逼她吧?她要是再寻死怎么办?」
「你以为她是真的想寻死吗?」
「不然呢,她都已经悬樑了。」
「那倒未必。」燕永奇冷笑一声,道,「如果她一心求死,何不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悬樑,偏偏葛有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悬樑。悬樑就悬樑,还刚好被丫鬟发现救了下来,这不是寻死,这是以退为进,故意示弱,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威胁?」
焦乐乐愣了一瞬,她倒是没想这么多。
燕永奇看了她一眼:「原先我没留意到她,不过听了你说的,再加上今日发生的这件事,我可以确定,她这个人就是居心叵测。把这样的女人留在府里没有好处,所以,赶她走是最好的。更何况我还给了她银子,让她能有住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如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完燕永奇的分析,焦乐乐觉得有些道理。
只是想到翠夫人那张脸,焦乐乐还是觉得她有点可怜,那弱柳扶风似的女人,无依无靠,离开了王府,又该如何生活呢?
看到焦乐乐的神色,燕永奇几乎已经猜出她在想些什么,直接说道:「善良是好事,却不能让别人来利用你的善良,懂吗?」
焦乐乐点点头,似懂非懂。
她想了想,问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看她做什么?」燕永奇有些不理解。
「毕竟,在你曾经最难的时候,她并没有离开这里。再者,她再怎么耍心机,至少从未伤害过你。单凭她对你的这些心意,你也该在她临走之前看看她。既然你行动不便,我代你去也就是了。」
「没这个必要。」
「我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看焦乐乐坚持,燕永奇就点了点头,却也意味深长地看了葛有一眼。
焦乐乐出去之后,葛有走到燕永奇的床前,等着他吩咐。
「王妃性子单纯,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你多盯着一些,别让她吃亏了。」
「是,王爷。」葛有应了,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前后脚到了翠夫人的院子,一踏进院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焦乐乐走进去,看到翠夫人躺在床上,两隻眼睛红红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紫红紫红的,看起来有点恐怖。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眼泪无声地流,看得焦乐乐心里一酸。
焦乐乐走过去,说道:「身子是你自个儿的,你自己都不爱惜,还能指望谁爱惜?」
翠夫人转过脸来,就要下床给焦乐乐行礼,焦乐乐按了她一下,道:「无须行礼,你躺着就是。」
「妾身多谢王妃娘娘体恤。」
这时,葛有上前,宣布了燕永奇的决定。
听完之后,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翠夫人的眼眶里涌出来。
她哭得肩膀直耸,是伤心到了极致的模样。
焦乐乐看得于心不忍,便劝道:「你应该想开一点的。你看,王爷虽然让你离开王府,但是毕竟给了你这么多银子。有了这些银子,你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出去了也是一样过日子的。」
「是吗?那这五百两银子给你,你要不要?」翠夫人突然盯紧了焦乐乐,恶狠狠地说道。
焦乐乐愣了愣,毕竟,翠夫人之前跟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成想,这一次的语气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