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穆凌落醒来后,就发现碧落正候在她的床侧,宿梓墨照例并不在,她不由有些许惊讶,“碧落,你今天怎生这般早的过来了?”
“王妃,您可醒了。”碧落守了一大早,见得穆凌落醒来,也是松了口气,“日头已经上天了,不算早了。”
穆凌落爬了起来,动作却是一顿,“咦?”
碧落心一提,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忙道:“怎么了,王妃?”
穆凌落摇了摇头,把露出红线的手给遮住了,笑道:“就是起床有些腰酸背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枕了。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王爷天没亮就走了。不过,王爷走之前,特地让王妃准备准备,不出意外,这两日就要离开京城了。说是外头传来了消息!”碧落回道。
“消息?真的传来了消息?”穆凌落一喜,忙道,“怎么样了?可是寻到了我的慕儿?”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王爷隻说了差不多时候了,该是出发了。世子的消息,王爷没说。”碧落想了想,宿梓墨倒是的确没说具体的。
既是如此,穆凌落当下身上的散漫劲儿都消了,连忙站了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她上回其实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其实出远门也没什么好带的,不过是多备些银票,然后随便备下两件换洗衣服,以外她主要带的,也不过是些救命的药。
她分成了两个包袱,一个是宿梓墨的,一个是自己的,都贴身放了些救命的伤药。
而上回那救命药,而今不过只剩下了最后三颗了,穆凌落给自己留了一颗,给宿梓墨备下了两颗。
而此刻,严府也是愁云惨淡。
严流浑身发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哼唧,“娘,好疼……真的好疼……好疼……”
严夫人急得眼睛都红了,她边让人去请大夫,边拿了冷帕子给他敷了敷,“别怕,别怕,大夫很快就来了,你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热,好热啊,娘!流儿是不是要死了,流儿又热又疼,怎么办……”严流含含糊糊地嚷嚷着。
都说疼在儿身,痛在娘心。
严夫人心疼得直掉眼泪,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早严流就开始嚷嚷着疼,初始她还以为是他又摔到哪儿了,结果严流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她也不晓得,严流到底是怎么会这么难受的,并且,他的身体开始发红发烫,他开始发热发疼,严夫人见了,实在是担心得直落泪。
“大夫呢,大夫到哪儿了?”严夫人急声喊道。“你们是木头么,还不赶快把人带来!!”
丫鬟忙出去催促,但此刻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看到严流的惨状,严夫人急得也只能抱着严流,一边哄着他,一边焦急地催促着。
大夫匆匆赶来的时候,严流的鼻子都开始默默流血了。
“血,流血了……”严夫人忙让他昂起头,边对大夫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来看诊!”
大夫是严府的家医,所以几乎每次严流病情反覆,都是他来看诊的。此次,看到严流这般的情况,他也是愣住了,忙上前来。
但是,饶是经验丰富的他,却也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严流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发烫了,就像是个滚烫的火炉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严夫人急得不得了。
大夫也是一头雾水,更是因着诊断不出个什么名堂,急得满头大汗,“夫人,我也不知道少爷这是什么病!这病太奇怪了,说是发热发烧嘛,脉象却紊乱不堪,更是带着涩然拥堵之感,可若说是毒,却也不像,我……我怕是才疏学浅,不能帮到夫人了。”
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恐怕夫人得另请高明了。”
他其实也不想丢了严府的生意,但这情况,他也的确是治不好,若是到时候他没诊出来什么,然后还导致严流性命垂危,他到时候便是掉脑袋也是赔不起的!
严夫人闻言,顿时脸都给气红了,“都说你是杏林圣手,而今看来都是夸大其实了,亏得我们请了你看了这么久的病,敢情便是连真才实学都没几斤几两的!”
原本严夫人的言辞也不会这般的刻薄,但是而今她也是被逼急了,她特地托人请了大夫,可是他到了后,却是什么都做不到,反而说这风凉话,她如何不难受?
那大夫面色也不大好看,却也只能朝着严夫人拱了拱手,就道了声告辞。
只是,这大夫才出了院门,倒是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人给请到了严峰的屋子里。
“大少爷。”大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我那二弟如何了?”严峰冷冷淡淡地问道。
“这——其实二少爷这情况,恐怕是难以治好了,他这体内的经脉灼热,换了一般人,怕是都要给烧成废人了,我也是无能为力了,现在就只能看二少爷的造化了!”那大夫叹了声气,回道。
“大夫的意思是,我这二弟怕是性命难保了?便是你这医术高明的大夫,也是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