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米雅手里一把弯刀已经圈住了敬王妃纤细的脖子,一旦宿梓墨或者敬王妃妄动一下,恐怕敬王妃就得血流成河了。
若是换了往常,宿梓墨可以不顾及,但现在这是京城城门口,来来往往的富商平民也好,官宦之家更是多如过江之卿。
便是宿梓墨再狂妄,也是不能在这城门口枉顾了一位王妃的性命,何况还是他亲皇兄的妻子,这传扬出去了,怕是他的名声坏了不说,就是朝堂里弹劾他的帖子,也会如雪花般纷纷地飞到德文帝跟前了。
宿梓墨薄唇紧紧一抿,冷冷地斜睨着她,身后立刻就有人围拢了上来。
塞米雅见此,忙把敬王妃往前推了推,“宸王殿下!你莫不是想要靖王妃的性命了?”
敬王妃秀美的小脸也被吓得苍白,她忙道,“王爷,求求你,救救我……”
说着,她的泪水滚滚而落,这回她不是为了装可怜,而是真的怕了,她实在没想到,塞米雅竟然会挟持了她。
这冰冷的刀锋搁在她的脖颈之处,令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是可怕了。
她头髮丝都要起来了,但却不敢乱动,只能寄希望于宿梓墨了。
宿梓墨冷冷地觑着她们,“呵呵。”
旁边的许贵忙道,“可不是,你以为我们王爷会信了你们的奸计?这贼人分明是从敬王妃的车驾里出来的,敬王妃而今合伙做这个戏给谁看?”
塞米雅手我微微一动,就见一道鲜红的口子蜿蜒在敬王妃修长的脖子上,“做戏?呵呵,我随便你们怎么想,我现在只要离开京城,不然,我就杀了她!我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大不了我就与你们鱼死网破,我光脚可是不怕穿鞋的!”
“你——”许贵咬牙,刚要说话,却被宿梓墨给拦住了。
“王爷。”
敬王妃见宿梓墨似有动容,泪目盈盈道:“王爷,救命啊,我,我害怕……”
这般美丽的女子哀戚请求,换了谁都是要动恻隐之心的。
但宿梓墨的目光却没有落到她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她身后的塞米雅身上,他眸色沉沉,“本王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保证敬王妃的安然无恙。”
“王爷,那咱们王妃……”许贵急道,见宿梓墨面无表情,却也只能收声。
宿梓墨的视线隻紧紧地锁着塞米雅,这是在城门口,他必须得保住敬王妃,哪怕她们极有可能是一伙的。
他紧了紧身侧的手,斜睨了眼许贵,许贵即刻反应了过来,派人去通知了敬王。
塞米雅对他们的动作视而不见,“我现在就要出去,依旧让这车夫给我们赶车。待得我安然无恙,我自然会放了敬王妃。而且,”她低头望了眼怀里的敬王妃,“若不是让我逮住了她,我如何能轻易地走到这,我也是舍不得伤了这样美丽的姑娘的。”
宿梓墨摆了摆手,许贵明白,这是放人离开的意思,他示意守卫拿开栅栏放人,又以眼神示意,其他人都统统跟上塞米雅的马车,务必把人给救下。
随着道路的畅通无阻,敬王府的马车立刻就驶离了城门口,往远处而去,宿梓墨的人也不甘落后,立刻就跟了上去。
塞米雅回头觑了眼,咬了咬牙,嗤了一声,“这人真是跟水蛭一样,烦不胜烦。怎生一直跟着我,动作更快一些!”
但是,车夫再如何快,这马车也是走不过骏马的,追上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是后面放慢了速度。
那车夫又担心敬王妃的安危,也不敢乱驱,怕伤了敬王妃。
塞米雅顿了顿,望了眼怀里吓白了脸的敬王妃,忙松了开来,低声安慰道:“对不住王妃,方才事态紧急,我也只能采取这个策略,若是吓到了王妃,还请王妃见谅,莫要往心里去。”
“事急从权,我是清楚的。”哪怕敬王妃脸上还惊魂未定,她却还是颔首应道,“只是,而今引起了宿梓墨的注意,恐怕你不能那么轻松地离开了。”
她方才虽然初始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开始配合塞米雅。但心中的恐慌也不是假的,她是真的怕塞米雅抖了抖手,她这小命就没了。
“所以,只能委屈王妃了,再送我一程。”塞米雅觑了眼身后的追兵,蹙了蹙眉头,“不过,他们若是这样追下去,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敬王妃抬手摸了摸隐隐作疼的脖颈,却刚巧抹了一手的血,她身边的侍女方才落下了,此刻车里不过是只有她和塞米雅二人,她只能以手帕捂住了伤口。
“去南华寺吧!那里人多,总是会比一直这样逃窜要强一些的。我在那也认识些,到时候拖他们送你离开!”
敬王妃一直都在南华寺祭拜,所以与其中的一些人也算是有些交情的,让他们故布疑阵地送塞米雅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塞米雅闻言,觑了眼垂着眼眸的敬王妃,也是拿不准她的心思,但现在这样追逐下去却也是不妥当的,早晚会被抓到的,虽然她能拿敬王妃做人质,但却会耽搁行程。
她略略沉吟,颔首道,“那就听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