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太太顿然觉得离谱,不是说, 宋家把那只狐狸精赶走了吗?可傅家不是还留着那只狐狸精吗?为什么傅太太说是跟宋太太一起回的?傅太太转头看年太太:“走了呀!打牌要紧!”还能怎么着?当然是跟了一起进来。年太太和两位太太跟在后头,两位太太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年太太, 年太太也一头雾水。傅太太走了一段回头问儿子:“你干什么去?”“我爱干嘛干嘛!您好好打牌, 等下肯定在这里接您。”傅嘉树说。“哎呦,傅太太这都大小伙子了,你还问这问那的。再说人家小伙子么,肯定是去找姑娘的呀!儿大不由娘!”年太太跟傅太太打趣。“我是担心他太笨, 追不到喜欢的小姑娘。”“这话怎么说的?我们老爷今天早上还看见嘉树带着小姑娘在外头茶楼吃早饭呢!我们刚才还说,要问问你,什么时候吃喜酒?”“他结婚, 你肯定要来的呀!”傅太太跟年太太说。说话间人已经来到花厅, 花厅里,三位姨太太等着了, 三姨太见年太太连忙上前:“年太太。”年太太很诧异, 宋太太为什么叫三位姨太太来作陪?宋太太说:“上次年太太请客, 我们小六过来,听了满耳朵的新闻,前天老三又说偶遇年太太,年太太又说了一大堆的稀奇事儿给她听。年太太跟老三和老六交情这么好,我就让她们过来作陪了。”这话是感谢?许方两位太太吃不准了。年太太一时间不知道宋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是怪她挑事儿?傅太太一见到牌桌立马坐下:“你们愣着干嘛?分两桌,摸风向,打牌了。”五位太太加上三位姨太太,刚好凑两桌,只是六姨太走到宋太太身边,轻声说:“太太,我不会打牌。”这?总不能开一桌吧?那谁打牌,谁看的好?宋太太侧头跟阿芳说:“去请秦小姐过来。”阿芳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秦小姐是谁?”方太太问。三姨太脱口而出:“我们之前的大少奶奶,如今叫秦小姐!”“哦!是这样啊!”年太太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让她来打牌,是不是不太好呀?”“没事,让她过来就好。”宋太太十分淡然。其他两位太太互相对望,这真是有趣了。傅太太找了四个筒子,四个万字牌:“大家来摸,筒子归筒子一桌,万字归万字一桌。”“等秦小姐来了再说。”“留下一张给她就好了。”傅太太到了牌桌上,真是着急。几个人过来摸牌,宋太太和方许两位太太,还有二姨太一桌,傅太太、年太太、三姨太还有等着到来的秦瑜一桌。花厅外,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年太太看到的是,那个大闹他们家舞会的秦瑜和傅嘉树,她的脸色陡然变了。几位姨太太和花厅里伺候的佣人,见到的是,傅家少爷和她们家前少奶奶。另外,两位太太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人去叫宋家的被离婚的大少奶奶吗?傅太太见傅嘉树:“你怎么在这里?”“我找小瑜说会儿话,顺带等您。谁料你们三缺一,把小瑜叫来。”傅嘉树埋怨道。要是平时,其他人可能就打趣一句,说宋太太打扰小俩口说悄悄话了,可刚才三姨太不是说叫的是宋家的前少奶奶吗?“不管了。小瑜过来!你坐我们这一桌,摸风向了。”傅太太叫秦瑜过去。秦瑜伸手去摸风向,年太太一直盯着她看,秦瑜问:“年太太,我脸上有东西吗?”年太太回神:“没有。”宋太太这个主人家跟六姨太说:“你也在边上看看,学学打牌。”六姨太应了一声,二姨太三姨太,不待见她。跟几位太太她也不过是将将见过一面,只有自家小姐?她往已经落座的秦瑜那里走。傅嘉树先她一步,到了秦瑜身后。六姨太一下子没了地儿可去,秦瑜回头看傅嘉树:“你坐我边上做什么?”“看你打牌呀!”“我会打牌。你去伯母那里?”“我妈那个老牌鬼,最恨别人在她打牌的时候说三道四了。”“哦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得要死的东西,小瑜的意思,去你婶子那里,她很少打牌的,不太会。怎么拎不清的啦!”傅太太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傅嘉树了然,怨秦瑜:“你不能说说清楚的?”“小瑜,别睬他,这叫生得笨,说了要恨。”傅太太招呼年太太和三姨太,“年太太,三姨太,我们可以开始了。”年太太手上撸着牌,现在脑子里还是糊涂的,说眼前这个小女人就是宋家之前的大少奶奶,那不是笑话吗?上海滩谁不知道,宋家大少爷追着这个小女人有多紧,要是知道这是自己老婆,会跟她离婚?不对?“知道”两个字冒出来,年太太一下子恍然,难道宋家大少爷之前不知道,这个秦瑜就是他老婆?个么就怪了?后来知道了,怎么还离婚了?这么还让傅嘉树跟她这样亲近?“年太太,快点呀!你怎么还没砌好牌啦?”其他人已经砌好了自己的牌,就年太太磨磨蹭蹭,傅太太帮她砌了一段给她。等年太太牌推出来,傅太太已经掷骰子出去,开始补牌了,傅太太打了一张“二筒”。年太太跟了一张:“五筒。”
牌打出去,年太太看向秦瑜,秦瑜打出一张牌,问年太太:“年太太,我脸上有东西?”“你是宋家的大少奶奶?”年太太问。“前大少奶奶,我跟舒彦兄已经离婚了,报纸上已经登了,想来您应该看见过。”“那你怎么……”年太太在人后一口一个狐狸精,此刻却找不出准确的形容词。“我正要找你来问问,我记得你们家舞会,我澄清过了。无论我和舒彦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