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这些年发展得很好,稳重向上,而白家的各项产业都隐隐有衰落的趋势,如果硬碰,胜算不大。
何况谢笃之自己也有公司。
“——白软,你是在为了自己的失败提前找借口吗?”
在那道人影离开前,谢笃之带着点讥诮地开口。
他确实在故意激怒白软,也肯定白软必定会被自己的态度所激怒。
白软看不起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面对这种对手下败将,高高在上的态度,自然不可能保持平静。
白软重新坐下来,冷笑,“你这样,是怕我离开之后直接去小珩哥哥学校找他?”
谢笃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否定了对方之前说的话。
“白软,你搞错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谢笃之伸手,敲了几下桌面,语速不紧不慢,“我不是因为担心你做什么,可能会对我造成影响,才过来见你的。”
“我并不将你放在眼里,不论是过去、现在或是将来——你应该之前就意识到了才对。”
不然,为什么前十多年,不止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在他面前出现,就连在背地里做小动作都不敢呢?
“我会代替小乖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谢笃之神色平静,不仔细听,根本不会发觉他在弟弟的小名上特地咬了重音。
可是白软听到了。
白软不自觉掐紧手心,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面前之人有这样碍眼过。
碍眼到哪怕多存在一秒,都让他心里的暴虐不断翻腾,破笼而出。
谢笃之还在继续往下说,“那就是你的行为会让他感到难受,让他不舒服,对他来说是阻碍。”
“我过来是为了警告你,让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
“你在和我说笑话?”白软打断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自己的回答。
——荒谬,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他认识的谢笃之什么时候会这样好心,插手这种多余的事情了?
这个机器一样,对一切与自己无关的事漠不关心的人,居然能堂而皇之,假惺惺说出这种话?
“……你以为我不清楚你本性如何?”
他冷笑一声,“你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这些话换成任何一个人说出来,都会比你说得更真诚,更让人信服吗?”
白软只是不想叫“谢笃之”这个名字,毕竟这个名字应该也有自己的一份,叫出来实在显得奇怪。
但假如说白软是披着人皮,以窥探人心,玩弄他人为乐的怪物,那他觉得面前这个谢笃之,本质上也不会比自己高尚到哪里去。
区别只在于对方并不把他的乐趣当乐趣。
白软以前尝试拉拢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本质上差不多的存在,不过和自己相比,对方明显更热衷于用冷漠取代其他的态度,又牢牢用所谓的道德给自己织了一件遮羞布罢了。
“白软,你只是自以为了解我。”
谢笃之不为所动,又反问道:“为什么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说出刚刚的这番话?”
实际上,从刚刚开始,他就在苦恼一个问题。
——在甚至没有多少接触的前提下,白软怎么会对他的小乖表现出一种带着势在必得的在意?
“我的他的哥哥。”
他这样说,下意识观察白软的反应,“于情于理,关心他,在意他,帮他解决困扰,都是我应该做的事。”
“反倒是你,白软,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质问我呢?”
谢笃之目光最终停留在那束嵌了速写小像的雏菊花上。
白软的笔触和线条很独特,独特到他只在谢思之的画商见过类似的存在。
他画的的一副哭像,但画面给人的感觉,或者说,画画的人想传达的感觉却是很轻松的——笔尖落在纸张上的力道半点都不重,笔触很轻盈。
……好像在画画的时候,心情异常愉快似。
谢笃之脑海中倏地闪过某种可能,但那个念头消失得太快,快到他甚至来不及捕捉。
“我能有什么立场。”白软会之以刻薄讥讽的笑容,“只不过是看不过你这么假惺惺罢了。”
“哦,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谢笃之并不在意。
他的表现就像刚刚轻飘飘反问对方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我不是找你商量的,只是警告的同时,通知你这样一件事。”
“我知道你最大的依仗是白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你自己结识的人脉。”
不过那些人脉对大局影响不大,白家才是白软能肆意逍遥的主要资本。
“我会对白家,包括和你交好那些朋友下手,免得你总将精力花在不该用的地方,不用急着感谢我。”
白软瞳孔巨颤,一句“你是不是疯了”险些脱口而出。
有实力这么做是一回事,不计成本和损失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