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很想耍赖,试图“偷袭”谢笃之,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把这题混过去,等晚上再重新去背。
……结果刚刚挤到谢笃之怀里,还没有亲上,门就“吱呀”一下被从外面打开了。
“他肯定看到了。”李珩更加复杂,感觉这次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搪塞对方。
“我在进来找你的时候,应该把门反锁起来的。”他开始反省自己,觉得有点对不起谢笃之。
哪怕那个时候确实是他主动、谢笃之显得很坐怀不乱很柳下惠,但在谢思之眼里,肯定又是另一副样子了。
总之,就算是他主动,他不该,问题肯定全部在谢笃之身上。
就是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安抚同时遭到双重“背叛”的谢思之,他才拖到现在也没有和家人公开的。
门外久久没有动静。
李珩即担心他受到的刺激太大,需要打救护车送去医院观察,又担心他现在在公司疯狂找可以用的东西,试图马上进门打断谢笃之的腿。
“老二打不断我的腿。”谢笃之被他不靠谱的猜想噎了一下。
“我只是打个比方来形容他愤怒的程度。”李珩说,“……要不然我们先把办公室反锁吧?”
“他迟早会知道,知道的越早,接受得也越早。”
谢笃之帮他把书本合上,站起来,示意他安心,“我来处理就行。”
一看就知道,谢思之刚从酒吧厮混出来。
应该是有什么事要找他,歪打正着了。
“那……”李珩还想说些什么。
“帮我去找市场部拿份文件?”谢笃之很娴熟地给他派任务,“下午会用到。”
“你就是想支开我。”李珩当着他的面,很大声地嘟囔。
谢笃之挑眉,又有点想逗人了。
“那你待在这里,等会我们打起来,你是帮二哥还是帮男朋友?”
李珩:……
“我去市场部拿文件了。”他很隐蔽地瞪了一眼谢笃之,同时决定要是两个人真的打起来,自己就去帮二哥。
……嗯,反正谢思之打不过他,不会影响事件的最终结果。
“那我等你给我发消息,告诉我可以上楼了我再上楼啦?”
李珩自觉地拧开门把手,看见谢思之站在外面动也不动,姿态像极了一种名为“鲸头鹳”的鸟类,语气有点复杂地喊了一声:
“二哥。”
谢思之蓦地回神,听见他的声音,噩梦里看见的场景重新在脑海中浮现,喉头也涌上一股腥气。
他怔忪片刻,咽下诸多歉疚和复杂,狠狠白了眼看着可怜巴巴、拚命朝自己示好的弟弟。
“……下周回家就收拾你。”
他匆匆留下这样一句话,不再去看对方,火急火燎,还有点狼狈地衝进了谢笃之的办公室。
李珩摸了下鼻子,决定过几天再给他发消息解释,说自己下周本来就不准备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乖:你们要打就去练舞室打吧(冷漠)
提示一下,文案阿笃的属性有“手撕原剧本”
谢思之以为自己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平时虽然总衝动, 但自控力其实很强,从来没有在大事上掉过哪怕一次链子, 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隐忍不发, 什么时候张扬肆意。
亲弟弟和养弟在谈恋爱,不管谁追求的谁,谢思之其实都没有多少资格置喙。
父母都还没说什么呢。
何况难道他们反对,这两个人就会分手吗?
谢笃之的户口本早在他高中的时候就迁出去了, 两个人又没有任何血缘及伦理上的关系, 就算真想棒打鸳鸯, 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然而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谢思之脑子里的弦还是崩断了。
他这一天——也许不止一天, 情绪起伏得实在太大, 明明被打的是谢笃之,他却失魂落魄,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打的人。
谢思之出拳的时候,谢笃之没有任何下意识的闪躲, 而是站在原地,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他一圈。
青年右边唇角泛着淡淡的淤青, 很平静地抬了下眸,死水般波澜不兴,“冷静了没有?”
“……我要是说没有, 你难道还能站着不动, 把左脸也送过来给我打?”谢思之自嘲地笑了一下, 很清楚对方的脾气。
“我会把咖啡倒在你头上,帮助你更快地冷静。”
谢笃之一年四季都喝冰咖啡, “既然冷静了, 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开口。”
和平日里相比, 谢思之现在的样子实在过于落魄。
他眼睛下面是一层浓厚的青黑,下巴和嘴唇上面也冒出了淡淡的胡茬,身上衣服也皱巴巴的,配合折痕明显的衣领、明显晕着酒渍的袖子,实在很难让人把他和圈内大名鼎鼎的“谢家二公子”联系到一起。
谢思之应该庆幸今天是休息日,保安没有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