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细菌体──艾滋
战麒放开涅世,投向前方的目光沈冷冰漠,始终黝暗无底,「无论那头魔兽形貌怎样恐怖不堪,小魂儿既然已无心招惹到,又定下了契约,就必须学会接受,去适应利维坦的爱。不管这爱是暴烈的也好,是残虐的也好,只能由她自己找到平衡,我们都无权干涉,也不能干涉,否则最后痛苦的还是小魂儿。」
薄冰重瞳中的红光渐渐隐匿,涅世沈默地转回头,忽而静静一笑,斜睨战麒,「就像当初的阿奇冷眼旁观涅世对小童话的死缠烂打,守着小童话一步步适应接受杀戮武器的死黑血腥和怪异形态一样,现在的我们也只需要守在小童话身边即可?」扬起的尾音略略一停,阴森语调又接着响起,「麒,上古时代,我只是欣赏你强大无匹的力量,觉得你是唯一一个能和我抗衡的生物。现在么,我突然发现你有些地方也很值得欣赏。」他吃吃笑道,「要说小童话的第一丈夫,除了你好像还真没谁能够胜任。」
战麒也沈沈笑了,黝暗的金碧色眸中闪过暴虐的流光,战刀直指扑到陆地上的庞然魔兽,缓缓道:「涅世,砍几下出气吧,毕竟这傢伙害我们心痛了不是?」
战刀荡出一片青黑色刀影,拦隔下喷吐过来的烈焰,剽悍的身形拔地而起,悍厉地劈向魔兽鲜红凶残的巨眼。利维坦浑身皮甲坚韧无敌,就不知这双眼睛是不是也是一样坚固耐砍。
「麒说的没错!」涅世桀然森笑,巨斧高扬,化出两道漆黑流光,跃跃欲试地扑斩向魔兽拍打扭动的剑尾。壁虎妖怪的尾巴可以自动断裂,就不知玄铁利斧能不能砍下来?
鲛和下属们面面相觑,战麒和涅世对话时根本就没避讳到他们,那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地听得一清二楚。他们是该欣慰原本无心无情的战麒变成了一个比大多数生物还要懂爱的男子呢?还是该慨叹尊傲的战麒和狂妄的涅世竟然会蜕变成两个大度的丈夫?或是同情城墙上那个被一群怪物缠身的可怜的人族圣女?总之,心情很复杂,首次失去了在战场上应有的紧张和肃厉。
「痛……呜呜……痛痛……呜呜……」童话连肩也不敢捂,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两点模糊的鲜红,哀哀哭道:「我……我错了……错了嘛。我……呜呜……我只是……只是恐惧你的原身。」小手使劲揉着眼睛,「利维坦,你……你不要……生气,不要……凶我,呜呜,我……我好难过。」呜呜,她承认自己是贱皮子,不管心裏对那头魔兽原身如何害怕,一旦面对壁虎妖怪的怒斥和惩罚,内心还是止不住地难受,生出一股将要被遗弃的恐慌。
满腔的怒火和羞恼被柔柔软软的哭泣浇熄大半,腥舌伸出在衣衫破烂的肩头来回舔舐,一点点吸尽蜿蜒流下的鲜红,鲜血舔尽,被啮咬的肩头已经完好如初。
「小人儿,痛吗?」凶戾暴怒的涩闷声轻柔起来。
「痛……」娇软的哽咽像小猫儿般柔弱,怯怯的勾动着冷酷的石心。
「心裏很难过?」
「嗯……」小脑袋轻轻点了点。
「恐惧本魔兽的原身?」
「嗯……不,不不,不怕不怕了!」小脑袋拼命地摇晃。
「怕本魔兽生气?」
「难受……怕……」哽咽声期期艾艾地半吐半吞。
「……怕本魔兽遗弃你?」
纤细的身体一个瑟缩,接着像是受惊般猛地蜷了起来。迷蒙红肿的狼眼漾出惊恐,随即慢慢敛下,小脑袋也寂然低垂,久久无声。
最后一丝郁闷在心底的怒火悄然散去,鲜红猫瞳涌动出不明的邪恶光芒,定定地注视着沈默的小人儿,刺耳的涩闷声继续响起,「恐惧本魔兽的原身,怕本魔兽的原身吃了你,更怕被本魔兽的原身强迫交欢,于是开始后悔接受本魔兽,犯下身为妻子不该犯的错,意欲摆脱本魔兽。」
每说一句,蜷着的小身体就颤抖一下,团得越来越紧。
「不过被厉喝被惩罚过后,却发现最怕的是本魔兽收回对你的疼爱,将你遗弃。小人儿,你说我说得对吗?」轻柔的涩闷声充斥了浓浓的蕴含了嘲讽的恶意。
「……对!」深深埋入双臂中的小头颅逸出一个低低的哑声。这个残忍的恶魔!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还是一字一字地剖割她的心和身体,让她看到自己有多么无耻和低贱,羞惭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唇上一片黏湿腥甜,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腾出一片灰色的烟雾。
「族长,那是什么东西?」还是鲛鱼第一个惊呼出声。
鲛凝目看看,缓缓摇头:「我只知道那东西可能一直潜藏在圣女体内。」
只见烟雾逐渐凝聚成一个朦胧的灰色人形,四肢俱全,身形高挑,五官模糊,全身上下都是一片灰色,根本看不真切,奇怪的是它的一举一动间却散发出迷醉心魂的绝代风华。
「谁准你欺负我的童宝宝的。」轻曼飘忽的声音恼怒地指责道,灰色手臂试图环抱缩成球的童话,却总是从身体中穿过。无奈之下只好化成薄薄的灰雾,将肉球轻轻笼罩。
「你的?」利维坦似听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