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葬
喷张着热气的巨龙在她温热的掌心的包裹下不断膨胀,贺时渡抑制不住叹息,凸起的喉结不断滚动着,一小会儿后,檀檀倒是无事,他却已经流了一背的汗。
檀檀的手和她的人一样,娇娇软软,无甚力量,却又握得很紧。
那个地方那样粗热,她不知每次他都是如何弄进自己身体里去的。
「檀檀嘶再用力一些。」
「哦你若觉得痛了,就告诉我。」
她又往后里握了几分,一阵蚀骨的酥麻直从脊背传到头皮,他扬起头,呼吸不断加重,最后随着一声粗喘,将阳精都洒在了檀檀的手上和衣服上。
「衣服弄脏了」
「叫阿琴去洗。」
檀檀羞赧道:「让阿琴洗你的脏东西,你不羞愧吗?」
他当然不会觉得羞愧,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
「檀檀若不愿别人碰我的精元,自己去洗便是了。」他往里蹭几分,檀檀被他挤着快要贴到墙上了。
「我才不要你的脏东西呢。」
他手指无趣地刮弄着檀檀的耳垂,今日她没有带耳饰,小小的耳垂像隻袖珍可爱的珍珠。
檀檀脱去被他弄脏的外衣,只剩一件春衫罩着兜衣,明明有个春色诱人的身子,却冷着一张圆圆的小脸。
「告诉我,今日你与平昌看了什么笑成了那样?」
他从没见过檀檀那样笑过,也不怎么喜欢她那样笑。她大笑的时候,真的就是个孩子模样。
檀檀不愿说,那是她和平昌公主间的秘密。
臀上的伤处覆了一隻手,他状似无意地捏了把,檀檀痛呼出声,「你不要动那里!」
「你说还是不说?」
她彻底不说话了。
「你这小混蛋。」他欲狠狠掐一把她屁股上的肉,但终归于心不忍。
如时复所言,不论对她是哪一种喜爱,面对这样天真率直的檀檀,没人能真正狠下心来。
其实她不说他也知道,不过是民间人写着逗趣的故事,他年少时就已经看厌了。
窗外不巧响了一声惊雷,檀檀吓得瑟缩了起来,正好屁股碰到了他的膝,痛的眼泪直流。
「没轻没重的小东西。」他细骂了声,「鸣雷而已。」
「我们燕宫有个老宦官,就是被雷劈死的。」檀檀说完又后悔了,谁要跟他说话?
「燕宫的事你倒记得不少。」
她离开燕宫的时候只有八岁,关于燕宫的记忆,只有个不连续的轮廓,反倒是贺公府的事记得更清楚,尤其是那年她风筝落在树上,贺时渡无视而过。
贺时渡行事过分,又不怎与她有交集,关于他的事她就记得更清楚了。
那时候平昌公主才嫁过来,他日夜在外花天酒地,檀檀还与时复抱怨过:「大哥哥真不是个好丈夫。」
没过多久,急雨砸向窗户,树影簌簌摇晃不定,贺时渡不闻枕边人动静,低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蠢货。」他笑了笑,又不禁为她担忧了起来,她究竟能杀的了自己吗?
有雨声相伴,贺时渡亦在檀檀的小黑屋里度过了一个安然的夜。
贺时渡舅父的死讯在一大清早传入南池。
往日一贯带笑的贺时渡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时复将那封信看了好几遍,仍不愿相信这个噩耗。
「怎会如此月初的时候舅舅还寄信过来的」
他们的母亲慕容氏一族被陷害,外公被斩,母亲自缢,慕容氏只剩他们的舅公慕容裘隻身照顾着族里的小辈。
贺家为了仕途,并不敢明目张胆接济慕容裘。但慕容裘这些年在雁北草原上,生活虽苦楚,却一向都是平平安安的。
贺时渡定了心神,道:「舅公的葬仪仍我不得交手于人,南池的事暂交于你,我需去一趟雁北。」
他曾经每年秋天都要去往一趟草原,在那些日子里,舅公教会了他骑马射箭,教会他猎鹰,教会他吹胡笛。
舅公生前他没能替他洗清冤屈,死后他也得给舅公一个体面的丧葬。
雁北至邺城九百里路,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当他到达雁北,慕容裘的尸体已开始腐烂。当地刺史裴晟向他诉明瞭情况,今年冬天极寒,慕容裘就是在那时候染上了病。
族里的小孩用鲜卑话搭嘴道:「一颳风下雨,阿爷就疼得要死。」
贺时渡振声道:「舅父是外公的长子,当以可汗之礼厚葬。」
裴晟迟疑,「可是圣上」
「雁北虽无主,却非秦国辖地,草原上的诸族信谁,这里就谁说了算。」
「大司马年少时为雁北平定匈奴之祸,草原各族定是听从大司马的。下官虽是朝廷命官,却与慕容兄三十年挚友,还恳请大司马让我主持他的丧葬。」
裴晟和慕容裘年少相识,慕容裘对他更有救命之恩,这些年也因他在雁北相助,慕容一族才保得血脉。
「有裴大人主持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