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
是夜贺时渡离开,平昌叫过去阿瑾,阿瑾已是困得睁不开眼,洗了把冷水脸才去见平昌的。
「公主,南池发生何事了?」
平昌公主淡淡道:「无甚要紧的,不过檀檀吃坏了东西,中了毒。」
「中毒?谁会去毒她呢?莫不是大司马怀疑公主?您可千万不要认。」
「认什么?你也真奇怪。」平昌哂笑道,「檀檀中毒,你担忧的不是她的情况,而是想着怎么避责。」
阿瑾在平昌直接的注视下头冒冷汗。
平昌轻轻一笑:「这样晚了你还不去睡?」
檀檀醒过来,得知自己被下毒了,又差点吓晕过去。
阿琴咒駡那下毒之人:「害了小姑娘这样好的人,该被千刀万剐。」
檀檀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件事,她默默不说话,一直等到贺时渡下朝回到南池,小步挪到他身边,支支吾吾的告诉了他实话。
「我骗你了。」
「嗯。」
他一边脱掉朝服,一边听她说。
「我去了平昌公主那里,喝了她的药但绝对不是她下毒,一定是她有人想害她,然后栽赃给你。」
贺时渡当然知道她不笨,只是反应慢了些,又不擅长说假话。她的推测与自己的大致相同,他并不感到意外。
她才醒过来没多久,头髮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
他揉把她乱糟糟的头髮:「两天没有吃饭,饿不饿?」
他一说罢,檀檀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阿琴说去炖鸡汤,还没好。」
「你经这一事也长个记性,别总是抢着喝别人的药。」
檀檀吐了吐舌,孩子脾气看得某人来气,遂伸出两指夹住她的小舌往出扯。
檀檀的舌头快被他拽掉,她发着呜咽的求救声,使劲去掰他的手。
她的舌头又软又滑,津液已沾满他的两指。他收起玩性,不再用力去扯她的舌头,却也并未鬆开手。
迫使她的力量没有了,她一勾舌,便将他的食指含入了口中。
舌尖轻巧地滑过指腹的茧,二人颇是一怔。
檀檀正想鬆开他的手指,他自己先退了出来,只不过并未放过她,而是换做舌头塞了进来。
被他双手捧着脸,舌头不断追逐,酥麻感从舌尖延伸到脚底。他身形高挑挺拔,檀檀攀着他的肩膀垫着脚,才够得着他的唇。
她不知要睁眼还是闭眼,睁眼时是他俊美无俦的脸,可闭眼时仍是这张脸。
喘息间隙,檀檀望见从门口逃走的阿琴,她急忙推开贺时渡:「阿琴,阿琴。」
「哪有阿琴?专心。」
他不分由说又吻上她的朱唇。
平昌没能从阿瑾那里质问出什么来。
但是,她日常用药确实是阿瑾煎的,而且她的身边也的确只有阿瑾一个不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阿瑾被关在贺公府的刑房里,不肯招认。
贺时渡下令用极刑逼她说出幕后指使之人,不料这时阿瑾却很嘴硬。
檀檀听闻了她的情况,心思沉了下来。她不知道该不该可怜阿瑾,她害了自己,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同情她,可是她又不忍任何一个人受这样的酷刑。
她央求贺时渡让她去见阿瑾一面。
阿瑾是官家小姐出身,就算受了刑,也还要维持她自幼所受的教养。
檀檀蹲在她面前,与坐在地上的她平视。
「我知道是谁指使的你,其实就算你供出他们,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阿瑾不喜欢檀檀,直到现在依然不喜欢。
「我不会出卖他的我不会像你,为了达到目的,出卖身体色相你不配做一个公主。」
「可是你会死,你不怕死吗?」
「我家人已经被秦国的皇帝杀光了死了也好,清清静静地去见他们。」
檀檀道:「可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我不知你说的他们是谁,可是你放心,我绝不会透露半点和他的事。是我怀恨皇室,欲毒平昌公主,此事与他无关,我认罪。」
檀檀叹口气,「我不喜欢你,甚至你说我是亡国奴时我很讨厌你,我只是以为,并未有人因你下毒而死,你却要付出性命,这不对等。」
她隻认简单又绝对的道理,一件事是一件事,一种因只能生出一个果。
「等等燕国小公主。」阿瑾突然叫出她的身份。
檀檀起身,疑惑地看着她。
在檀檀的注视下,阿瑾衝上来夺走檀檀头上的簪子,将其插进自己的脖子里。
血液喷溅出来,檀檀的脸上,身上全是阿瑾的血。
檀檀惊吓地跌倒在地上,阿瑾同时也倒了下去。
她的血仿佛流不尽。
弥弥一片红,阿瑾她看到了死去的家人,看到了那个人
她等今日已经很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