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年纪,与他所好的皆是名动天下的美人,他又怎会觉得一个奶里奶气的女娃娃漂亮。
他想起八年前的一件事。
燕赵之战进入尾声,燕国皇室、将领、权臣皆降服,他放心领着楼仲康路屺等人游山玩水,途中曾遇到过一个云游的老道士,他赠了口渴的老道士一壶水,老道士还他一句谶语:木做舟而水覆舟,木不做舟则木覆水。
他八字属水,依族谱起名为熠,水火相克,父亲又为他取字为时渡,愿他一路顺水。
然他从不信毫无依据怪力乱神之言,一路畅游山林,在树下栖居,水上行舟,毫无不妥。
他在外游玩半月余回南池,父亲将他叫到书房去,照例与他说罢公事,他听得有些发困,眼皮子微微合了一阵。
父亲忽然说:「吾儿,为父为你找了一个妹妹,是燕国的小公主,是个极讨人喜欢的孩子,她叫做檀檀。」
雁北的野草
檀檀的模样玉雪玲珑,又胆小又容易笑,阿月和草原上的女子都喜欢她。檀檀和贺时渡回到帐篷,阿月又去找檀檀了。
檀檀想到贺时渡昨日说的话,难免有顾忌。
燕国人是慕容鲜卑的仇人,她若知道自己是燕国人,定会讨厌起自己!自己更不能编造一个身份去骗她们。
「舅舅,我就带檀檀去看看产小马仔。」
檀檀今日从市集回来便不高兴,贺时渡不知是哪里的缘由,他心底纳闷,却又不甘问她。
也许阿月能让她心情好转。
「不要去别的地方,一个时辰后我去接你。」
檀檀看也不看他,阿月都看得出他们闹彆扭了。
「檀檀,舅舅欺负你了?」
檀檀摇头道:「你的舅舅没有欺负我只是我在市集看到两隻钗子,问他哪一支好看,他回答的十分敷衍。」
阿月想起自己的情郎,冷酷道:「你不要跟他们男人一般见识,他们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好看!」
檀檀听罢,才知道原来阿月的情郎也是这样。
母马生完崽,已经皓月高升,草原上的阿月皎皎,檀檀望着一轮圆月:「阿月,你的名字真好听,这是你本名吗?」
「我本名叫萨日,在我们族话里面就是月亮的意思!阿月是舅舅给我起的,它比萨日好听!你呢?你的大名叫什么?」
檀檀一对眼珠子不知安放何处:「我就是檀檀呀,檀檀就是我的名字。」
有时候,她也会希望自己只是檀檀。
没有故国,没有仇恨的檀檀,她宁愿做草原上的一株野草,也不要做燕国的荀安。
贺时渡比约定的时辰晚来一些,檀檀已经抱着洗干净的小马崽子溜达了两圈,初生的小马崽被她抱在怀里,裹着襁褓,像一个初生的婴儿。
她抱小马崽的姿势很嫺熟,神色柔和,倒是又长大了几分的模样。
阿月跑过来:「舅舅,今夜让檀檀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她夜里有其它的事。」
阿月听不懂,檀檀可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脸红道:「没有!」
「檀檀,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做啊?」
「我我要和你舅舅下棋呢。」
贺时渡揉了一把她的脸颊:「回去下棋了。」
檀檀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了,下棋在哪里下不好,雁北有那么多的新鲜事,非得在雁北下棋。她现在棋艺长进不少,已经分辨的出他是在故意让自己了。
「你不要小瞧我,总有一天我能赢你的。」明明是志气满满的话,她却垂头丧气。是了,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正常棋局都掌握在他的手上,他可以将这场对弈时长无限延伸檀檀打了个盹儿,道:「我认输,不下了。」
「是你自己说要与我下棋的。」
檀檀转过身,抱膝靠在火炉边上,热意将她浑身毛孔舒张开。
贺时渡扳过她脸颊:「还以为下不赢我,偷偷抹眼泪呢。」
对他的说辞,檀檀有诸多不满意。
「你也和平昌公主一样,当我是小孩子,总小瞧我。」
「可不是吗?阿月还长你一岁呢。既然你和阿月是同辈人,便叫我声舅舅来听。」
她嫣红的小嘴瘪了瘪,颇有几分索吻的意思。
他的牙齿才咬上她温软的唇瓣,一条狡猾的小舌头便滑进自己的嘴里,暖黄的灯影在她一双水杏眼中悦动,他伸臂抬起她的臀,将她圈在怀里面。
娇娇小小的人被折迭起来,好像还不足他半身的大小。
他抬起手臂,换捧着她双臀的姿态将她至于上位,檀檀才呼吸了一口新鲜的气息,就被扣住脑袋吻了下去。
她跪坐在他手上,半身重量都被他单手撑着,怕自己跌倒,檀檀环抱住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的吻。他一边亲吻着檀檀,从她的嘴唇至颈窝,一处也不放开,另一边解开她腰上的系带,上衣滑落,雪白一段肩胛骨暴露,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