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嗔了徐慎一眼,伸手随便指了一根。
“你不挑战一下别的吗?”徐慎问。
“少废话。”舒然轻哼着心道,我连你的都挑战过,还怕这些个虾兵蟹将?
徐慎笑笑不再逗他,手法娴熟地给他用上。
睡前他们把接雨水的盆换成桶,以免半夜水漫金山,躺下后徐慎看着媳妇儿,欲言又止:“我还以为你会唠叨我,花高价买了个漏水的屋。”
“不唠叨,”舒然闭着眼睛说:“我学乖了,男人越唠叨越叛逆。”
徐慎笑起来,温柔地凑过去亲亲他的眼皮:“睡个好觉,宝贝儿。”
徐慎很少喊宝贝儿,舒然躲在薄薄的被单里,耳朵一阵发烫。
清晨阳光照在滴水的屋檐瓦背上,徐慎起了个大早,他身下的二八大杠车轮子,碾过京里老胡同的青石板地,风吹得他雪白的衬衫在身后飞扬。
“那是谁?”这条胡同的住户们看到一个惹人注目的新面孔,不由地被那道洒脱的身影吸引住。
对徐慎来说,不管住在南市还是住在京里,他的生活都是一样的,除了工作攒钱就是照顾媳妇儿。
“小伙子早啊,要来点儿什么?”早点铺穿着围裙的大爷一口京片子问他。
“您早,来两碗豆泡汤,五个烧饼夹肉。”徐慎一条腿撑在地上,把车头篮子里带盖儿的盆拿过去,大爷接过去,徐慎从兜里拿出钱包付钱,顺便再看看还买点儿什么。
“小心洒咯。”大爷装好递给他说。
“洒不了。”徐慎想说您甭担心我车技不错,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托舒然的福,他现在已经不能直视车技这俩字儿了。
旁边是个点心铺子,徐慎想起舒然的叮嘱,提了几盒回去。
吃了一顿京味儿十足的早饭,舒然提着盒点心去隔壁拜访,靠着嘴甜借来一把梯子,对方还叫自家男主人来帮忙,着实热情,舒然笑着说不用。
真不用,他家男人也会修房顶。
“真是挺烦的,这边野猫特别多,”面善的邻居阿姨说:“晚上总爬到屋顶打架,修屋顶是经常的事儿。”
“原来是小猫捣乱啊。”舒然点点头,准备在家里常备一把梯子。
徐慎也在,过来扛梯子,舒然说:“要不咱们等晒个两天再修,我怕瓦片湿漉漉的会打滑。”
“不用,”徐慎摇摇头:“我大概知道是哪片瓦,用棍子捅一下就行了。”
“这么厉害的吗?”舒然佩服,这得是个技术活了。
徐慎回头看他:“没错,就是这么厉害。”
俩人搬着梯子回了自家院子,找好位置把梯子架上去。
徐慎拿着一根长竹竿,上了梯,舒然站在下边小心帮他扶着:“慎哥,你当心。”
“没事儿。”徐慎提起竹竿。
他数了一下瓦片,把移位的那一块推回去就行了。
舒然只听徐慎忙碌了好一阵,然后说:“行了。”
“就是不知道修完的效果怎么样。”舒然说,修房顶就是这点不好,必须等下一次下雨才能检测到。
“相信我吧。”徐慎朝舒然自信地一笑,他觉得可以就是可以,不会出岔子。
还完邻居家梯子,徐慎骑自行车带舒然一起出去,去市场上请装修工人。
谈了几个领队,终于选定了一个老乡的队伍,当天可以带队过去开工。
要做的木工活不少,师傅预计完工得一个月左右。
仓库比较简单,一周能搞定。
白天俩人就耗在商铺里,下午回家,舒然说:“家里头缺东西,去一趟商店买点儿糖油麵粉什么的回去。”
“好。”徐慎说。
如今粮票取消了,买卖东西比以前方便了不少,想怎么买都可以。
晚上过了零点就是二十二号,舒然的心臟怦怦跳,很怕徐慎提前看出什么来。
徐慎当家惯了,很快就挑了一堆家里缺的东西,麵粉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件,他肯定不会多想。
其他发面的配料也一样,都是该买的。
徐慎买完东西还说了句:“明天给你蒸馒头吃。”
舒然哦了一声:“好呀。”
他怀疑徐慎都忘了,二十二号是自己的生日了,也是,毕竟是个陌生日子,以前都没过过。
“煤气灶真好用,火力猛。”徐慎吃晚饭时提了一句。
舒然暗暗记下了,火力猛,自己煮麵的时候得注意火候,别煮糊了。
今天在外头累了一天,舒然早早就洗澡躺床说自己困了,其实他一直努力保持清醒,根本没睡。
徐慎没怀疑,他也挺累的:“我也早点儿睡,明天还……”还工作吗?
他没往下说,感觉舒然已经睡着了。
明天是二十二号。
今天一天都没有听舒然提,徐慎还犹豫过要不要提一嘴,但来来回回没说出口。
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