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舒然和徐慎请了辆三轮车去帮忙搬家,搬到新买的楼房里,这年头的社区楼房出售时都做好了水电工作,是统一风格,各家各户买了家具就可以入住。
涂文志对新住所万分满意:“有地方住了,我可以将我娘接过来照顾孩子了。”
徐慎给自家张罗家具电器时,顺手也给老涂张罗了一份,回头他跟老涂请教知识,老涂积极地像是一时半会儿没有脱离老师的身份,恨不得一天给徐慎上八小时课。
舒然就说了吧,徐慎想要讨好一个人是很细心的,没有目的的事情这人不做。
搬完家没几天,涂文志决定回安县老家接母亲过来,有母亲在这里照顾妻儿,他才能全力开展新工作。于是他就把妻儿托付给了舒然和徐慎帮忙照顾。
说来大家伙认识也不久,他却特别放心地回乡了。
舒然有什么办法,隻好不时过去帮忙抱孩子,而徐慎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好在舒然本身就挺喜欢孩子的,小涂这孩子也不难招呼。
这样一忙活就到了三月头,南市那边打了个电话来报喜,周惠一号顺产了,是个姑娘,他们夫妻俩很高兴,紧接着就是发愁。
张云生在单位,按规定只能生一个,他俩这辈子估计只能有这一个孩子。
张云生是父母双亡的独生子,家里人丁都不是用单薄可以形容的了,周惠想多生几个,可是政策不允许啊。
“你说怎么办?”舒然接完电话就转头问徐慎:“要孩子就没了单位,要单位就没孩子。”
“那就看在姐夫心里,单位重要还是孩子重要。”徐慎皱着眉,代入一下张云生的处境也觉得很难办,听说对方今年有机会提升一下,这么好的单位丢了确实可惜。
“哎,”舒然想起政策还得实行很多年,叹了口气:“我以前听老一辈的说,有些夫妻为了要孩子假离婚,生了之后能复婚的自然好,但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离了就真的离了。”
“姐夫倒不是那种人,不过离婚不好听。”徐慎自个儿还背着二婚男的头衔呢,虽然他无所谓,外边又没多少人认识他,知道的人只是少数。
“那肯定是不能离婚,”舒然看了眼徐慎:“我姐对服装很感兴趣,自个也能干,要是能把沪上的分店交给她看管,我挺放心的。”
前提是张云生肯从单位里出来。
“你敢跟姐夫提吗?”徐慎问了一句。
“我不敢,”舒然戳了戳自家男朋友的手臂:“要不你去谈?”
“你不敢我就敢了?”徐慎好笑地戳回去。
“怎么,给你好脸不要,”舒然说:“非得我命令你去是吧?”
“……”徐慎无言以对地看着媳妇儿,除了赔笑脸还能说什么呢。
舒然也不是非要徐慎现在就去谈,距离能要二胎也还早得很呢,看张云生他们夫妻俩怎么决定再说吧。
乍暖还寒三月天,气温时不时就倒回大冬天去,这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阴雨连绵,连着半个月都看不到阳光。
今天一早起来又是下毛毛雨。
“没想到沪上的天气是这样的,”徐慎看了眼阳台说:“费裤衩子。”
是的,衣服晒不干,真穿没了只能搭在椅子上用炭盆烘干。
他们这边尚且这样,老涂家就更是了,围着炭盆的全是尿布。
“这样算煮好了吗?”舒然指着窝里浮面的鸡爪粉,其实就是一段段小手指粗细的米粉:“我先弄一碗,然后你们加点儿葱花。”
徐慎弄了一大海碗给媳妇儿,鸡蛋比粉还多,放了葱花又盛了一大海碗,舒然端起来送过去给涂嫂。
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个吃饱了不肯睡觉的小调皮蛋,徐慎笑着说:“我来抱吧,你安心吃。”
“行。”舒然本想自己赶紧吃完轮到徐慎吃,结果人家效率高,一隻手抱一隻手吃,孩子还愣是没哭,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啊慎哥。”
“这算什么?”徐慎得意地笑笑。
“牛,有天赋。”舒然一边吃,一边逗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小涂:“哫哫哫,看这里,看这里。”
“你逗狗呢?”徐慎压着声音一通乐。
“不然逗小孩应该怎么说?”舒然认真犯了难,逗猫是喵喵喵,逗狗是哫哫哫,其他动物也有专属的声音,唯独小孩没有。
“我也不知道,”徐慎也陷入了奇怪的问题中,望着地面思考,想不通就说:“反正不能跟狗混用吧,你放尊重点儿。”
“行吧。”舒然吃了一口米粉。
“他看着我吃,”徐慎问:“小孩几个月可以吃别的东西?”
“你是说辅食吧?”舒然也不是很确定:“好像是五六个月,反正太小不行。”
现在才两个月肯定不行。
“那没办法,”徐慎一脸歉意看着小涂:“你太小了,别惦记大人的食物。”
“他太小了,他也只是好奇看看。”舒然说:“小孩不是惦记大人食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