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附和。
弘武帝颔了颔首。
目光扫过长孙,他开口道,“有日子没见了,朕的重孙可好?”
朱永琰恭敬道,“皇祖父放心,阿元一切都好,今日原本想带他来,只是怕他哭闹会吵到您,所以没带。”
弘武帝道,“待朕好些,抱进宫来给朕看看。”
朱永琰应是。
这话说完,弘武帝便抬手道,“都退下吧。”
众人应是,便准备退出内殿。
外殿中,卫婉宁几人也准备往外走了。
只是才刚要抬脚,却见安王妃王氏忽然身形一晃,似是要跌倒,一旁的宫人吓了一跳,忙上前来搀扶她。
见此情形,大公主开口关问道,“安王妃没事吧?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氏道,“谢大公主关心,近来常有些头晕,不知是不是腹中孩子长得太快?”
她言语间大有炫耀的意思,众人听在耳中不禁好笑,在场谁没生过孩子,她这才两个月,肚子都还没鼓,哪里就长得太快了?
只有卫婉宁心间一顿。
这样的话,对她而言,有些似曾相识。
她看了看王氏,忽然开口道,“六婶可是用了什么药,身上似乎有些药味。”
王氏不明她话中意思,反而警惕道,“我并没有用过什么药,巽王妃是什么意思?”
卫婉宁笑了笑,道,“大概是我问错了,应该是陛下的汤药味吧。”
语罢,便径直往前走了。
然王氏却到底起了疑。
待一路回到王府,她问丫鬟道,“你可闻见我身上有药味?”
丫鬟闻言仔细闻了闻,道,“似乎的确有一些,王妃方才入宫,陛下宫中有汤药,大抵是沾染上了气味吧。”
王氏却不能放心,想了想,吩咐道,“你找人去仔细查一查,可别叫人钻了空子。”
丫鬟应是。
不过第三日,王氏终于等到了答案。
原来,她平素穿着的衣物上,她用的脂粉中,甚至她乘坐的马车车厢内,都被人投放了几种药材混合的粉末。
草乌头,曼陀罗子,天南星等磨成极细的粉,再掺上她平素用的脂粉,几乎叫人难以察觉。
但这些药物,却是平素用来麻痹人的,一旦孕妇沾染,极有可能导致腹中胎儿产生各种可怕的疾病,甚至畸形。
王氏乍得知真相,直觉站都站不稳,立时哭着去到朱光深面前告状。
……
后续的情况,卫婉宁是从长公主口中听说的。
那日长公主来看婆母及小元哥儿,对婆媳二人道,“竟然能被人如此下药,安王妃也真是可怜见的,只可惜,愣是没能找出真凶,隻说是一个丫鬟平时被她打骂心生嫉恨才下的毒,但可能吗?一个丫鬟能有那么大本事?”
徐太妃闻言问道,“安王不管吗?”
大公主嘲讽笑道,“安王妃一口咬定是那田侧妃干的,但田侧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否认,安王也就作罢了,隻将那丫鬟处死了事。说来也真是奇怪,依我看,那田侧妃也算不上什么大美人,怎么能把人迷成这般?”
卫婉宁听了,心间不由得奇怪。
她记得很清楚,上辈子,田云秀正是用了这样的手法来暗算白映梅,才致使朱光深将她打入冷宫处死。
既然朱光深也是重来,他当然应该记得这事。12三nēt
就算王氏比不上那白映梅在他心间的分量,但那到底是他的正妻,他不是急需一个嫡子吗?
所以,田云秀究竟是对他有什么大用?
这个问题,卫婉宁直到送走了大公主,回到自己院中后,还在想。
她将前世的记忆细细铺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她与朱光深相遇,一直到田云秀死后,田家也被问罪处斩。
问罪处斩……
卫婉宁忽然一顿。
也对,就算田云秀谋害嫔妃腹中皇嗣,她的娘家也不至于被满门抄斩。
那时满朝文武都隻当他太过宠爱白映梅,才会如此生气,但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如此。
那时田家获罪,或许并非因为田云秀的罪。
那么,会是因为什么呢?
她想到田云秀的父亲田培安的职位,翰林院侍诏。
侍诏,负责替君王起草诏书……
忽然之间,茅塞顿开。
此时,正值午膳刚刚摆好,雪梅禀报道,“主子,请用膳吧。”
话音落下,却见她忽然立起身来,并没有去到饭桌前,而是疾步出门,去了前院。
卫婉宁一路疾步,来到夫君的书房。
朱永琰才忙完手头事务,正准备用午饭,忽然娇妻一脸急色的赶到,不禁奇怪道,“阿宁,怎么了?”
卫婉宁关上房门,来到书案前,神色凝重道,“妾身刚刚想通一事,安王府的侧妃田氏下毒谋害安王妃腹中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