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也点头道,“好主意!”
左右今夜来的都是自家叔伯兄弟,卫婉宁饭后无事,便亲自捧着酒壶往前院去。
待来到前院,远远就听见了宴间欢声笑语,只听三叔卫兴道,“此次能速战速决大获全胜,全都要归功于王爷的製胜舆图,王爷对西南地况及敌方的了解,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更令臣等自叹弗如,臣等甚为惭愧,平素下的功夫还是太少了。”
卫婉宁微微一顿,製胜舆图?
她似乎并未听朱永琰提过。
紧接着,又听见大哥卫俊鸿的声音,“还有上回在西北,若非王爷及时发现常周田的意图,将其拦在营中,一旦叫其上到战场,臣只怕无法坐在此处与诸位饮酒。王爷料事如神,更是臣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臣这辈子都无以为报。”
“是啊!王爷对我卫家的恩德,臣等实在无以为报。”
这是爹的声音。
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附和。
卫婉宁却又是一顿,料事如神?
她从前并不清楚那次西北战事的细节,今日听大哥这样一说,才惊觉哪里有些不对。
难道……
当初朱永琰早就察觉朱光深在营中安插了细作,所以要亲自上战场将那人揪出?
但,製胜舆图又是怎么回事?
她并不太清楚上辈子西南这场战事的具体战况,隻记得那时朱永琰帅军在西南呆了许久。
似乎并未像今次这般顺利的。
这是怎么回事?
虽有满腹疑惑,但有别人在场,卫婉宁并不好直接问朱永琰,送罢了酒,便先回房等候。
等了许久,终于见他回来,却见他喝的宁酊大醉,连澡都没洗,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第二日一早,他又早早去了前院,而她则忙着张罗入宫的事宜。
及至午后,一家人便迁入了宫中。
而又过一日,便到了登基大典。
一大早便是好天气,文武百官踏着朝霞入宫,只见宫中已经处处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众人入了太极殿,整齐列好,待吉时一到,便听殿中响起鼓乐和鸣。
须臾,便见年轻的帝王身着玄色冕服,沿汉白玉石阶缓缓而上,众人下跪,齐呼陛下万岁。
朱永琰登临宝座,俯视下跪的群臣,奉诏官在旁朗声宣读,尊封生母徐太妃为太后,封正妻卫婉宁为皇后,长子朱景元为太子。
与此同时,卫婉宁亦在后宫接受宗妇命妇们的朝拜。
她身披翟衫,头戴凤冠,明眸朱唇,娇美无双,虽未刻意严肃,但端庄威仪的气度无人能及。
贺仪过后,前朝与后宫分别举办了盛大的宴享。
小太子阿元被父皇抱于宴会上亮相,顿时引来一众目光,但小家伙丝毫不怵,乖乖坐在父皇腿上,明亮的大眼睛扫过众人,一副早就见惯了大场面的模样。
宫中一直热闹到了入夜。
凤仪宫一片正红,宛若新婚之时,店内红烛摇曳,鼻尖送来阵阵芙蕖的馨香,十分醉人。
卫婉宁累了一天,将儿子交与乳母后,便先去沐浴更衣。
待换上寝衣出来,只见朱永琰已经到来。
他换下了冕服,一身玄色团龙常服,身上散发淡淡酒气。
宫人们已经自觉退了下去。
卫婉宁墨发如瀑,散于身后,双腮被热水熏出绯色,修长脖颈如雪嫩白。
朱永琰眸色幽深,大步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哑声道,“皇后如此娇美,可是在迷惑朕心?”
语罢便要将薄唇落下来。
哪知却被卫婉宁伸手挡住。
“臣妾有事想问陛下。”
“臣妾有事想问一问陛下。”
卫婉宁神色正经。
朱永琰却并未当回事,嘴虽被挡住,但并不妨碍他将人拦腰抱起,几步便去了榻上。
转眼间,整个人便要压下来。
未料想,娇妻一下使了大力,将他推到在了榻上。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问道,“出什么事了?”
卫婉宁已经从榻上坐起,姿势十分端正,又咳了咳,道了一遍,“臣妾有事想问陛下,很重要的事。”
朱永琰唔了一声,也坐了起来,道,“且说来听听。”
只听娇妻问道,“听说陛下曾为此次西南的将士们绘製了一副製胜舆图,叫将士们如虎添翼,得以速战速决,但,陛下此前从未去过西南,是如何绘製出这舆图的呢?”
这叫朱永琰一顿,终于意识到,妻子这是已经起了疑心了。
他咳了咳,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反应,倒有些出乎卫婉宁预料。
不过他既然问了出来,她便索性又道,“臣妾还想知道,那时在西北前线,陛下如何得知朱光深在军中安插了细作要杀臣妾大哥?”
朱永琰微微颔首,而后稍作思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