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还抬脸笑了一下。
这不是别人,正是卫家二姑娘卫婉卉。
此时,朱永琰正坐在卫婉宁身边。
所以卫婉卉这一笑,不禁卫婉宁看见了,朱永琰也看见了。
当然,他隻觉得有些莫名,面色丝毫未动,便移开了视线。
当然,卫家人也都看见了,这般情景,叫众人都是心间一顿,卫老太太忙发话道,“有丫鬟们在,你上来凑什么热闹?”
卫婉卉一顿,没等说什么,堂中丫鬟们已经上前,将帝后的赏赐一一接了下来。
卫婉宁发话道,“时候不早,本宫先陪陛下回宫了。”
众人应是,赶忙都起身相送。
行至马车旁,卫婉宁发话道,“诸位留步吧。”
待上车前,却看了看大嫂锦容。
锦容领会她的眼神,微微颔了颔首。
送走了帝后,卫家人回到自己府中,脸色都不好看。
卫老太太冷声问二孙女卫婉卉,“御驾面前也能随意由你上前,平素教你的体统规矩都哪儿去了?”
卫婉卉却一副委屈状道,“我只是好心想帮一帮二哥,当时二哥抱着心儿,也没法接赏赐……”
卫老太太愈发生气,“堂中那么多丫鬟都是摆设不成?由得你来帮忙?
“母亲何必太过苛责阿卉?”
薛氏上前道,“阿卉还小,再说,今日陛下本就是私服来家中,那般和蔼,显然也没拿咱们当外人。”
这通狡辩着实把卫老太太气得不轻,好在锦容终于发话道,“二婶此言差矣,陛下和蔼,拿咱们当自家人不错,但天家也要讲规矩,便是放在平民家里,像方才二妹妹这样主动凑到姐夫面前,总不太好吧?”
薛氏一噎,“阿卉还是小孩子,郡主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锦容却并不理会,隻道,“二婶总是说二妹妹还小,二妹妹等过完今年就十七了吧,该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近来不是时常有人上门来提亲?”
这倒提醒了卫老太太,颔首道,“依我看,勇毅侯府的二公子就不错。”
薛氏急了,忙道,“那勇毅侯府二公子并不是大房所出,只怕没什么前途。”
锦容笑道,“二弟也不是大房所出,还不是照样成家立业当上了将军,二婶难道能说二弟没前途?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分大房二房。”
语罢不等薛氏再说什么,又道,“现如今皇室里也没适龄的男儿,二妹妹就算想高嫁,也没机会,不过……”
她语声一顿,倒勾得薛氏与卫婉卉母女俩心生好奇,薛氏忙问,“不过什么?”
却听锦容道,“不过,历朝历代都不乏有将朝中贵女们认作皇亲,再嫁去番邦的。若二妹妹有兴趣,没准也可以试一试。”
薛氏傻了,那不就是和亲?
忙摇头道,“那怎么成?我就阿卉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叫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锦容颔首道,“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京城近处好,勇毅侯府算是不错的选择。”
薛氏却还是不愿意松口。
锦容冷笑一下,道,“二婶不会打了叫二妹妹入宫的主意吧?听我一句劝,趁早死了这份心的好。”
“那日中秋宫宴,我与俊鸿亲眼所见,那方家及段家姑娘主动出来献艺,却遭到陛下冷眼看待,时至如今,都已半个多月过去,这两家还是京城的笑柄,真不知谁敢娶她们?难道二妹妹也想如此?”
内心想法陡然被拆穿,薛氏母女面子上挂不住,卫婉卉狡辩道,“我没那样想。”
锦容冷笑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
语罢,她又正色道,“今日的事,不要再有第二回 。否则万一陛下哪天真把二妹妹嫁去偏远番邦,哭都来不及。”
薛氏母女脸色难堪,卫婉卉隻得怏怏应了声是。
动静传到旁的院中,正在榻上坐月子的杨雪茹问夫君卫俊英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卫俊英正小心将女儿放在床上,待放好,方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娘跟阿卉生事,方才阿卉没规矩直接跑到御驾前。”
杨雪茹点了点头,事关亲小姑子,她不好说什么,顿了顿,却问道,“我瞧着这几日娘都似乎不太高兴,是不是不喜欢心儿?”
卫俊英一怔。
的确,眼看妻子生下女儿三天了,他娘就在头一天来过一次,还不若祖母跟大嫂来的次数多。
但他还是安慰道,“不要多想,心儿是我们的心肝宝贝,谁不喜欢她?方才阿宁,哦不,是皇后娘娘这不还亲自过来,赐了心儿好多宝贝呢。”
语罢再看看正在榻上安睡的小人儿,他一个男子汉的心简直都要化了。
语声落下,杨雪茹也点头道,“皇后娘娘看重我们这些娘家人,我们也不能让她失望才是,凡事要多替她考虑。”
卫俊英嗯了一声,“我有数。”
入夜,薛氏还在为白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