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是何少爷吗?”
何洛铭接起电话,里面却传出了一个女声,他换了一个耳朵,身体都坐直起来:“我是!司徒悦出了什么事吗?”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司徒悦躺在抢救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正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他扑过去紧紧地抓住了司徒悦的手,焦急地呼唤:“司徒悦、司徒悦!”
旁边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朝他说道:“何少爷,他没事。只是太累睡着了……”声音和打电话给他的女人相似。
“红姐?”何洛铭问道,“司徒悦,他怎么了?”
护士推着司徒悦的床往病房走,何洛铭跟着床一起走,床上挂了点滴瓶,随着床的移动,晃荡起来,他伸手扶住点滴瓶。
红姐白了他一眼,说道:“中午吃多了,上吐下泄,可能太累了吧,在卫生间里晕过去了……刚才抢救室里已经醒过来了,现在只是睡着了。”
何洛铭:“吃多了??”
他为了让司徒悦吃得宽心,把海鲜烩都买了下来,却没想到反而害了司徒悦吗?
“晕倒前,他频繁请假上厕所,下午没做一个客户。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中午少爷请客,他一高兴就多吃了点,没想到,就吃坏了,一直以来他节衣缩食惯了,可能肠胃不适吧?”红姐対何洛铭的态度不算好,劈里啪啦地说了一通,便在旁边跟着不再说话。
司徒悦推到病房里,红姐却没再跟进去了,她转头问何洛铭:“你照顾一下,没问题吧?”
“没问题。辛苦红姐了!”何洛铭朝她致谢,虽然他不明白対方莫名其妙的敌意是哪里来的。
“那可是你说要照顾他的?可不能照顾到一半就跑了!我上班去了,单位正忙着呢!対了,你去把医药费交一下,省得他出院还得问我借钱交医药费!”红姐瞟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何洛铭:“……”
“红姐, 让您费心了,我这就去交住院费用……”被媳妇单位的领导教训了一番,纵有再多的钱, 何洛铭也隻得赔着笑脸应下了。
“那还差不多, 这回倒是有点良心!下次, 少吃软饭, 少做吸血鬼,司徒悦上班那么辛苦, 还要四处借钱供你花天酒地,连我们都看不过去!行了,我走了!不送!”红姐又削了何洛铭一顿,就摆了摆手, 扭着细腰出去了。
红姐语言犀利, 倒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来时已经把住院押金替司徒悦交上了, 何洛铭去缴费处时, 隻交了后续的药费, 他拿着收费单子,越看越蹙眉头,怎么用的都是又贵又不在医保的药?用药难道还分三六九等, 看人钱包下菜?
他给老黄打了电话:“首都一院是民营参股的吧?”
“对啊,老大,您是想……”老黄接何洛铭的电话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直接就说, “想把民营参股那部分买下来?好, 我们去问问。”
等何洛铭缴完费,回到楼上的病房, 司徒悦还在沉沉地睡着,他的呼吸里都带着疲惫,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的头髮沾在了一起,熟睡中的眉心紧紧皱着,何洛铭伸手给他按了按平。他又捏了捏司徒悦的手,放在被子里的一隻手暖暖的,伸在外面挂点滴的手,却冰冷异常,他抬头看了眼点滴瓶,悄悄地捂住了输液管。
一名医生进来查房,径直走过了司徒悦的床尾,走向隔壁床,何洛铭叫住了他,问道:“医生,他怎么样?”
“稍等!”医生叫停了何洛铭,却转头朝病房里的另一位病人吁寒问暖,拿着病例本,在那人的床边记了又记,一直记了半个小时,耐心回答着对方家属的提问。
何洛铭怒了,他当成心肝宝贝的司徒悦,却被医生排在后面,明明那位病人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还能神智清醒又带着愉快地同医生做着互动。
催了一下老黄他们的进度,他站起来,朝那名医生走去,打断了那边表演良好医患关系的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
“哎呀,稍等!我马上就来了,他没什么事,让他睡够就行了……”医生轻描淡写地打发何洛铭,连看都不看司徒悦一眼。
“呵——”何洛铭轻笑一声,低头揉了揉眉心。
“你笑什么?”看到何洛铭笑里的轻蔑,医生十分不屑,翻了翻眼皮,说道,“你别搞事啊,我们院里的安保可是很出名的,想医闹,门都没有!”
医生继续在隔壁床写着病例,隔壁床的家属看向何洛铭的眼神带着趾高气扬,他们继续霸着医生,闲聊起一些生活日常。
何洛铭坐回了病床边,伸手掖了掖司徒悦的被角,保持了沉默。
半个小时后,医生终于检查完隔壁床病人,气势汹汹地跑到司徒悦床前,想掀开被子检查,他的手被何洛铭握住了,医生不解地说:“你刚才不是催着要我检查吗?”
“现在……”何洛铭握着医生的手一甩,医生一个趔趄,“不用了。”
医生戴着口罩、帽子,看不出来表情,却能从眼睛里透出狗眼看人低的表情,他把何洛铭从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