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追根究底,是这孩子自己不自爱,也没有羞耻心,居然愿意雌伏在男人身下,被当做女人那样肆意玩弄,连生孩子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商贤满肚子怒火,隻想狠狠把这个不自爱的孩子骂醒,不顾会不会将人伤到,开始口不择言。
他讥笑着问,“你说池霆不会,那你敢把这件事告诉他吗?还不是因为,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池霆会接受你们这些怪胎,所以才谎称是代孕?”
商初时倏地抬头,“您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他对池霆撒谎,知道是以“代孕”为借口?
是商哲奚说的?
还是……商秀妍?
商初时嘴唇哆嗦,血色全无。
商贤继续说,“你要明白,连我和你爷爷都接受不了,你干出这么无耻的事情,还指望池霆对你有多怜爱?他以前就讨厌你,哪怕你那么求你爷爷帮他,他有过一句谢谢吗?”
商贤其实知道,商初时喜欢池霆。
他那会很关注儿子,想满足儿子一切需求,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并不讚同。
商家在财富地位上,完全无法跟池家相比,两家之所以有来往,是因为两家老爷子是老友,关系亲厚,否则放到谁眼里,都是商家高攀池家。
再说,商初时是商贤唯一的孩子,他希望商初时能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组建起美满的家庭,延续商家的荣耀。
把商初时嫁给一个男人这种事,从来不在商贤考虑范围内,所以即便知道商初时的心思,他也不肯同意。
结果,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商初时还是“如愿以偿”,摒弃自尊和名誉,成为池霆身边下贱的玩物。
商贤气急败坏,又违心地自我安慰。
商初时绝对不是他的孩子,他的儿子不会这么不知廉耻,就像商哲奚,那孩子多乖巧,听话懂事,从没主动给他招惹一丁点麻烦。
可是,那么乖巧的孩子,也被眼前这个孩子,弄得一身伤。
按下双胞胎的事,商贤又沉声问,“哲奚的事,是你做的吗?”
商初时怔然,随即苦笑,“您觉得,我有那么大本事,能把商家和盛世娱乐公关部都耍得团团转?”
商贤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等他得知商初时和池霆还有来往,又不得不怀疑,是有池霆在背后做手脚。
商初时或许做不了事,可是池霆能,只要池霆一声令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利用商哲奚报復商家。
他觉得商初时或许真的很有心机,用楚楚可怜的外表和悲惨的状况,换取所有人怜悯,骗过司曼华不说,连他都差点被误导。
一旦有所怀疑,先前那些怜悯,将全部化作懊恼和气愤,反噬过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跟池霆走在一起的,你用身体换取他的帮助,也不是不可能。”商贤气恼之下,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两人的关系,恶声说,“你以前就看小奚不顺眼,完全有理由陷害他,报復他,也报復我们商家。”
商贤不是第一次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商初时本以为自己会气得跳脚,声嘶力竭地解释,或者伤心得崩溃,责问商贤为什么总是把他想得那么恶毒。
可奇怪的是,他只是笑了笑,很无奈,又平静地接受商贤对他的污蔑。
想想也是,不管他现在多忏悔,多抱歉,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形象和声誉也难以扭转。
他连一句“不是我”都说不出来,隻问,“那么,您要怎么做呢?”
把他抓起来吗,把他的事公之于众,让他接受整个社会的唾骂和羞辱吗?
他突然觉得失去所有力气,什么都不想管了,死也好,活也罢,没什么大不了的。
商初时一脸死灰和彻骨的绝望,让商贤手指轻颤了一下。
他从没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么灰暗的神情,这好像就是心死的模样,万念俱灰之下,连求生的意志都被舍弃。
他原本想,商初时是怎么对待商哲奚的,他就报復回去,可是看见商初时这副模样,他到底于心不忍。
理智跟感情在相互拉扯,商贤也考虑了许多。
幼年商初时的影像在他脑海里不断浮出,司曼华的哭声也在耳朵里回响。
他说,“过往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按照我们之前约好的,如果你再出现在曼华面前,我会要求你们离开。”
不仅仅是离开帝都,要离开国内,去往谁也找不到的偏远国度,蜗居在某个交通与网络都不发达的小山村或者农场,并在商家人的监视,永远别跟熟悉的所有人联系。
商初时对这个提议感到慌乱,他不舍得离开司曼华,也舍不得池霆,不愿意永远失联,再也不见。
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跟池霆的分别,可是真当事情来临,他还是害怕了。
他们好不容易才稍稍修复裂开的关系,像普通情侣那样好好相处。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他跟池霆,可能会成为彼此的陌生人,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