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过去了,这是宋雅第一次上门,脸上带着明显的质问和不讚同,还带上了她心爱的养子。
明明上一次已经说过割席的话,但是看着对面共同为战的两个人,裴挽还是……
“家里只有白开水了,夫人和宋总见谅。”陆闻星弯腰给两个人都添上了水,然后在宋雅强烈的暗示中施施然坐在了裴挽身边。
身旁的沙发一沉,一个温热的水杯放到了他手里,裴挽扭过头,对上陆闻星关切的表情:“刚喝完药,喝点水衝一衝味道。”
单人沙发坐两个人有点挤,裴挽往旁边侧了侧以便陆闻星能舒服点,低声道了句谢。
然后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两个人:“不知道裴夫人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出乎裴挽意料地,宋雅竟然没有随即炸开,只是沉着脸开口:“我们一家人说话,外人就不必在场了吧?”
一家人?外人?
裴挽轻嘲地勾了勾唇角,点头应是:“楼上赵姨在可以开门,麻烦宋少上去等一等?”
宋见清脸色一僵,看向宋雅:“妈……”
“你这是要跟我装傻了?”宋雅攥紧了手中的杯子,看着裴挽:“裴挽,我今天不想跟你生气。”
裴挽往陆闻星身上靠了靠,笑:“巧了,我今天也不太想生气。”
场面僵持不下,裴挽自顾自地喝着水,对宋雅的怒气充耳不闻。
最后还是宋见清先开口:“妈,小陆也不是外人,响响这么信任他,想来他在场也没关系的。”
“嗤,”裴挽嘲讽地看了他一眼:“陆闻星当然不是外人。”
对上宋雅隐忍着怒气的脸,裴挽淡淡道:“现在他是我的丈夫,等我死后,他是我遗产的第一继承人,合法合规,合情合理的内人。”
“你非要这么闹吗?”宋雅已经不想忍了:“把你外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白白送给一个外人,还是一个靠脸吃饭的戏子?”
“看来这场谈话没必要进行下去了,”裴挽瞬间冷下脸,语气冷硬:“反正我对二位的来意毫不关心,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位请回吧。”
宋雅瞪大了眼:“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
“妈,您别生气,”宋见清连忙拉住宋雅,语气带着祈求:“您不是说有事想和响响商量吗?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桌子下面,陆闻星也偷偷握住了裴挽的手。
裴挽胸口一酸,看向宋雅和宋见清的眼神再无一丝感情。
宋雅似乎是气急了,却硬生生忍了下来,松了口气重新开口,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你最近准备投资娱乐圈的项目?”
“砸进去连个声响都没有的东西,有什么值得投资的?你不会是身体不好脑……”
“该到午休时间了,”坐下后陆闻星第一次开口,眼神温柔:“你先去睡觉吧,我来招待裴夫人和宋总。”
裴挽深深地看了眼宋雅,疲惫地站起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雅面色急切:“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说着就要起身去拉裴挽的胳膊,被陆闻星无声拦下:“裴夫人,有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
“你算个什么……”
“裴夫人慎言。”
陆闻星抬手捂住了裴挽的耳朵,将他和宋雅的怒火隔绝开来。
“如果您实在不想好好沟通,我可以叫保安上来送客,”陆闻星说完,冷冷地看了眼已经僵住的宋见清,轻嘲道:“宋总,您应该也不想今天白跑一趟吧?跟我说,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宋见清瞬间清醒过来,拉住了宋雅:“妈,您就当是为了我……”
看到宋见清,宋雅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深深吸了口气,重新坐了回去。
冷眼看了场母慈子孝的画面,陆闻星收回放在裴挽耳朵上的手,牵着他走到卧室。
前段时间陆闻星在阳台练舞,怕影响到裴挽所以在卧室装了隔音墙,不过后来他一直都是开着门也没用上,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派上了用场。
刚关上门,裴挽就犹如虚脱般靠在了陆闻星怀里。
“抱歉,又让你看笑话了,”裴挽语气轻嘲:“早知道不如让你先躲起来了。”
本来只有他一个人被骂,现在连累陆闻星跟他一起听难听话,裴挽现在难堪的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最好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至少,要藏到宋雅找不到的地方。
“你不是说了吗?我是你合法合规的丈夫,那自然是什么都要一起面对的,”陆闻星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我不觉得好笑,也不觉得难堪。”
“你今天一直在维护我,所以我一直很开心。”
“你很好,是他们太讨厌了。”
裴挽将头埋在陆闻星肩颈上,低声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裴挽不止一次想过,一个人到底为什么能变化这么大呢?
他脑海中还清晰地刻着小时候的记忆,那个时候的妈妈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