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七郎也比你强。”
魏曕就不说话了。
永平帝却给儿子找了借口:“怪我,以前不够关心你,你娘又是那副软弱脾气。”
男孩子们在一起,难免有个磕磕碰碰,老大是世子,无人敢欺,老二有他娘护着,自己也是个蛮横的,只有老三,小可怜,因为年纪小打不过哥哥们,还没有地方可以诉说委屈。轮到五郎、七郎,爹疼娘宠的,哪里会变成冰疙瘩。
魏曕:“您别这么说,能给您做儿子,是儿臣之福。”
永平帝哼了哼:“福不福的你都是我儿子,我有对你好的时候,也有对你坏的时候,总归都得受着。”
只是,无论他这个父亲做的多差劲,都不可能会故意苛待儿子,儿子能不能想明白,是儿子的事。
“这两年瓦剌屡犯我西北边疆,鞑靼也有了不臣之心,我准备二月里再去北伐,直接出兵瓦剌,瓦剌安分了,鞑靼也就老实了。”
魏曕闻言,坐起来,正色道:“儿臣愿随父皇同往。”
永平帝瞪他道:“胡闹,你都是太子了,怎能再随我出征,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宫里监国。”
魏曕如何能放心,父皇的身体不比当年,光是路途奔波都可能受不了。
永平帝看出了儿子的轻视,也坐了起来:“你觉得我老了是不是?信不信我还能把你打趴下?”
说着,永平帝撸起袖子,露出一双肌肉结实的手臂:“人家廉颇七八十还能带兵,我才六十,怎么就不行了?”
魏曕垂眸:“您六十二了。”
永平帝抓住儿子的肩膀就想将人推下床去,想了想还是算了,躺回去道:“朕意已决,只是提前跟你说一声。”
魏曕知道自己要留下来监国,妥协道:“让五郎、七郎随您去。”
永平帝:“不用你说,我也会带上他们。”
包括大郎、三郎,他也会一并带去,让四兄弟都见识见识瓦剌的铁骑,既要了解敌人的强大随时防备警惕,又要让孙子们亲眼看看,再强大的铁骑也会败在他手下,不必畏惧。
“大郎、三郎都是带兵的好苗子,以后你尽管用,别养废了他们。”手心手背都是肉,永平帝还是交待道。
魏曕:“父皇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永平帝看眼儿子,嗯了声:“父皇信你。”
大郎、三郎比较特殊,至于老二、老四、老五,要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要么都敬重老三,肯定会得善终。
景和十二年二月,永平帝率领五十万大军亲征瓦剌,太子魏曕送行百里方归。
永平帝用兵如神,半年之后,瓦剌大败,势力退回草原深处,鞑靼亦再度向大魏称臣纳贡。
然而大军凯旋途中,永平帝突发心疾,强撑到回京,立下传位诏书便溘然长逝。
京城百姓听闻丧钟,无不悲泣,长跪街头不起。
正文完
先帝驾崩,太子魏曕登基,国丧三个月后,恰逢新年,魏曕定年号为“承平”,这一年即为承平元年。
国丧结束后,魏曕才开始册封一众宗亲。
先是长辈,仁孝皇后为魏曕嫡母,追封为圣皇太后,顺妃乃魏曕生母,封皇太后。
丽妃、贤妃、淑妃保留封号不变,分别晋升为太妃,与太后一同居住于西六宫。
太子妃殷蕙封皇后,其祖父殷墉封承恩公。
世子魏衡封太子,赐住东宫,次子魏循为二皇子,赐住东六宫的景阳宫,魏宁为公主,赐住东六宫的长宁宫。
魏曕的三个姐妹分别赐长公主,三个兄弟以及大侄子魏征仍为亲王。
虽然国丧已经结束,新帝也可以以月待年替先帝服丧,但魏曕坚持要为先帝守满三年,他都如此,其他宗亲更是要服满各自应服的丧期。
此乃孝举,大臣们虽然觉得新帝不必如此辛苦,该趁壮年早早充盈后宫多生几个皇子,可百善孝为先,魏曕至孝,他们也不好催促,隻好先将这类谏言咽回肚子。
温太后知道儿子与儿媳感情好,哪怕除丧后也不会选秀充盈后宫,她不担心儿子,可她替孙子们着急。
这日殷蕙来给她请安,温太后忍不住跟儿媳妇嘀咕:“你说说叔夜,明明可以守三个月,他非要守三年,那这三年里肯定不好替阿衡他们张罗婚事,阿衡都二十一了,身边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
她等着抱曾孙呢!丽太妃都有好几个了!
殷蕙笑道:“皇上最近很忙,阿衡、阿循正好帮他们父皇分担分担,婚事晚三年也没关系,三年后宁宁十八岁,选驸马也刚刚好。”
温太后看看儿媳妇,心中一动,悄声道:“阿蕙不着急,是不是担心叔夜给自己选后妃?”
殷蕙嗔了婆婆一眼:“在娘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人?皇上真要选,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保证给他挑天底下最美的美人来。”
温太后才不信呢:“你嘴上说的轻巧,叔夜真要选了,你该偷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