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维的话断了断看乐璇正在凝神倾听并无不耐烦之意又接着说:“从我爹被囚以后,宰相怕我叛出,便在我的饭菜中加了一种毒,这毒不烈,也没有任何痛楚,只是记性慢慢有些不好了,我以为是练剑太累的原故也没深究,后来多亏小四偷偷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宰相毒害了,当时我就想去杀了他,但想到要救爹还是忍了下来,假装不知情,继续在宰相府做事,只是那饭菜却没有再吃了。也不知以前吃了多少,这毒已经慢慢侵入了脑中,渐渐地我连十岁以前的事都差不多忘记了,大夫说这毒会慢慢使人记忆力衰减,直到头脑一片空白。”
说到这里舒维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他看着乐璇是觉得似曾相识但是却又不记得这人是谁,这样的感觉使他痛苦万分:“所以今天你问我可曾记得你的时候,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却认不得你,就像为什么听到琴声我就会不知觉地舞剑或吹箫一样,我很痛苦,我时常有梦到一个模糊地场景,好像是间书院,名字就是博阳书馆,那里有人为我抚琴,但是我永远见不到他的脸,只知道很渴望看他一眼,一眼就满足了,但是却不能,我想那便是十岁以前的事吧,再听你问起博阳书馆便想起一点点,要想更多却头痛欲裂。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江南有个青林会,夺得武冠的奖品是千年玄铁製成的袖里剑所以才假借任务之名过来才参加,等拿到玄铁袖里剑我便要回去救我爹了。”
“那你的毒怎么办?没想过要寻医吗?”
“我找过些大夫,但都束手无策,连是什么毒都不知道,隻说会使记忆慢慢衰减,我也不想浪费这时间了,忘了便忘了吧,也没有值得记挂的事,除了我爹。但是如果救出他,他就天天跟我在一起,想忘也忘不了,是不?”
“那我呢?”乐璇哀怨地望着舒维。
“你?”舒维打量乐璇半响:“我方才见到公子就无故生出一种熟悉感,公子是否真的认识我?”见舒维还在怀疑,乐璇有些不高兴了,指着舒维怀里的紫竹箫说:“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我不仅认识你,我们交情还很好,你那管箫便是我送的。”舒维吃了一惊,紫竹箫一直带在身边,不过是怎么得来的倒是真的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当着至宝一样珍爱着,现在它的主人出现了,想必真是和自己有很深的渊源。
摸摸怀里的箫,想了想,看着乐璇恳求道:“公子既然认识我,能不能帮我回忆起从前的事?十年的空白真的很折磨人,刚才我说不在乎,其实是有些违心的,我连我的童年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也罢了,偏偏这当中还有个十分模糊的背影,只有背影,大夫说我只会对印象深刻的人才会记得,就像我隻认识我爹一样,公子,你说我们很要好,那个背影会不会是你?”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乐璇只知道自己对舒维一直没有忘怀过,哪里知道自己在舒维心里到底占多少位置呢?便道:“那背影是不是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帮你慢慢回忆从前的事倒是我力所能及的。”
忽然见想到了师傅,临行前师傅说他去拜会一名神医,不知道这神医能不能治好舒维的失忆?不过去碰碰运气也好,想到这里便对舒维说:“你说你找的大夫都没能解了你的毒,或许是他们医术没到家呢?我师傅认识一名神医也许能医治你中的毒,要不等你比完了我们去找他看一看吧?”
舒维没答话,皱起眉思索什么,乐璇知他定是在纠结要不要放弃这就医机会,早些救出被困的父亲,就说:“我可以帮你回忆从前事,但那隻治标不治本,你的毒始终要解了才行。那神医也在江南,说不定就离我们客栈不远呢?机不可失哦。救你爹的事也要讲求时机的吧?也不是说你想救就能马上救的,对不对?”
乐璇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既然机会在眼前,错过便是傻子了,想开了心情也就跟着好起来,舒维衝乐璇一笑:“那就要麻烦公子了,不如我再给你吹奏一曲?。”
“好啊,不过,你等等,我去把琴取来,我们来个琴箫合奏,好多年没有这样了呢。”
不一会儿,乐璇抱了琴出来,放在石桌上,故意把那墨绿的琴穗甩了甩:“看,这是你当年送我的哦,这么久了依旧如新的一样,我保护的多好。”又抢过舒维的紫竹箫看了看,撇嘴道:“我送你的东西却变得这么残旧。”
舒维从乐璇手里取过箫,道:“残旧嘛是代表使用次数多,因此才表明我很喜欢这箫,也许跟这送箫之人有关呢。”说完带笑看着乐璇。
“呵,这些年没见,嘴上功夫倒进步了,想当年你多么敦厚老实。”乐璇调笑道
舒维哈哈一笑:“人总是会变的嘛。来首《笑傲江湖》如何?”
“好,如你所愿你可要配合好我哦。”
“大师您可要顾着点舒某的生疏箫技,如果配和失误您可要多担待着点。”
乐璇白了舒维一眼,没再答话隻专心弹起琴来。
乐璇端坐抚琴,舒维静立吹箫,琴箫合鸣,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阵晚风吹过,吹起衣袂,也吹走了遮月的乌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