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舒唯身中的毒,乐璇就一阵担忧,时间越来越久了,再找不到他,让他吃下解药,恐怕真是会凶多吉少了。
蓝渊,那个有着神情眸子,温柔话语,炙热感情的王爷,这几年也不知他过的怎样,当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出的酸涩感到现在还能记起,他的背影和舒唯的背影不同,舒唯的是孤单,他的却是孤独有些后悔当年自己不该那样伤他,每每想到他孤独的背影真是苦自心中来。
烦乱的思绪困扰着乐璇,让这个在别人眼中清雅脱尘,不被凡事所扰的神仙似的人,坐在客房内,揉乱了自己如墨般的发也不自知。
从知道乐璇到了平廊那一刻起,蓝渊就一直处在高度兴奋之中,一会想如果两人见面,第一句话该说什么,一会又想,不知道若宁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更俊俏了,一会又有些怕见到他真是比打仗还紧张。
本来迫不及待地想直接去客栈找乐璇,却被奕秋拦住了:“陛下,你现在贵为天子,身份与以前不同了,怎么能随意出宫去客栈找人呢?”
蓝渊一听有些生气:“天子怎么了?天子就该与民同乐,朕就是不想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恆国天下不是朕一个人的,而是天下百姓的,朕不过是代替他们管理这片国土。”
奕秋道:“陛下说的十分有道理,不过陛下曲解臣的意思了,这些年来臣一直跟随在陛下左右,陛下同乐公子的事臣也略知一二,当初陛下还是王爷身份之时乐公子就曾拒绝过陛下,时隔几年,陛下刚成了恆国天子,这乐公子就寻来了,如果臣没记错的话,他家中除了他并无家人,恆国也无亲人,他现在到恆国来,是为了什么呢?臣不说,陛下也该清楚吧?”
听到奕秋说乐璇的不是,蓝渊更加生气:“好了,不要说了,你是不是想进牢中吃吃那里的饭菜?明明知道若宁在朕心中的地位,你还这样诋毁他?”
奕秋一下跪在地上,口气却仍不妥协:“陛下,人不可貌相,乐公子外貌确实俊秀,不过他的性子却有些沉闷,臣认为他的城府很深,而且这几年你们也并未再见过面,他忽然来到恆国,确实有些怪异,请陛下三思。”
蓝渊看着跪在地上的奕秋,冷冷一笑:“你既然对若宁有偏见,这几年为何还替朕打探他的消息?你这才是城府深。”
奕秋答道:“回陛下,是因为陛下一直想着乐公子,有些思念成狂了,为了陛下能集中精力对付外敌,所以臣才一直让探子跟着乐公子,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蓝渊不笑了,横了眉,道:“哦?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朕还坐不了这帝位呢,对不对?奕秋啊奕秋,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连朕的眼光都不相信了,你说朕还留你在身边有何用?”
奕秋闻言,对着蓝渊磕了一个头,但依旧坚持:“陛下,臣是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我并非对乐公子有偏见,只是奇怪他来恆国的目的,乐公子是不是臣所说的那样,陛下最好静观其变,不要主动去寻他,过不了几日,答案自会见分晓。刚才那番话,是臣说重了,陛下如果实在生气,可以处罚臣,但请求陛下不要让臣离开你的身边。”
看着这个跟自己生死与共的人,蓝渊虽然生气却也狠不下心责罚他,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己这几年连战连胜,收服了金凤和东胡,东延曾经进犯过恆国,又没善待和亲而去的恆国公主,他们怕恆国派兵讨伐,必定会有所行动,在这个十分敏感的时期,若宁为何会来到恆国?这确实不得不让人起疑心,只是蓝渊心中却坚定的认为若宁只是单纯的来找他的。
被奕秋这样一说,当初那股激动高兴劲儿马上烟消云散了,静观其变就静观其变吧,长叹一声:“哎平身吧,你就吃定本王念旧情,这次就算了,你说的也是为了朕好,只是我相信若宁绝对不会是你说的那种人,今日这样的话,朕不想再听第二次,明白吗?”
奕秋起身,点头道:“遵旨,臣一时着急,才说了那些话,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时,殿门前的传令官高声道:“启奏陛下,东延使者求见。”
蓝渊和奕秋对看一眼,奕秋眼中仿佛在说:“陛下,看,这就来了。”
蓝渊眼中慌乱一闪而过,沉声道:“传到正和殿晋见”
显威仪
候在正和殿殿门前的舒唯,紧了紧袖中的玄铁袖里剑,捧着东延主动划出的作为诱饵的城池地图,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这位神秘的恆国新任国君不知是何人物,知己却不知彼,无疑增加了这次任务的难度。
蓝渊用极慢的速度走向正和殿,在奕秋的再三催促声中,终于进了大殿,又磨蹭了半天才传东延使者晋见。
殿门缓缓打开,一缕阳光斜射进来,耀目的光线刺得蓝渊微微眯起了狭长的凤目,这时,一个人背对着着阳光,低头进了殿。蓝渊定睛看了片刻,才轻呼了一口气,不是若宁啊!来人比若宁壮实一些,个头也高上一些,虽然分别了几年,但蓝渊还是能从第一眼就认出此人不是若宁。
来人行至御座前十步远,便跪拜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