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甲板上还有其他人,揪着唐瑾的衣袖小声尴尬道,“我有些害怕,就没敢一个人到船底查看。”
唐瑾见她隻同自己亲近,心中甚是满意,余光瞥向一旁的贾少龙,状若不经意地轻飘道。
“贾公子侠肝义胆热心肠,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想来更是怜香惜玉之人,你有担忧之处不必瞒着贾公子,倒显得咱们见外。”
这话听着是在怪花虔不懂事,但话里话外都表明着花虔对贾少龙的防备和不信任,又宣誓着唐瑾和花虔两人之间的亲密无间。
贾少龙嘴角微笑不变:“鱼姑娘想来是受到了惊吓,少盟主不必过分苛责。鱼姑娘,你在船底发现了什么?”
花虔摇头道:“我没看清,但是那东西速度极快,而且船底都是水,该不会是船漏了吧?”
唐瑾听到这话望向四周也道:“这船的速度的确比方才要慢上许多。”
“按理说现如今该看到若虚岛才对。”
贾少龙走到船舷处向下望去,“船身的水位更深了,但行驶至今并未碰到礁石,还是去船底看下为妙。”
花虔点头:“我同你们一道去。”
唐瑾眉梢微挑:“你不怕了?”
花虔抱着他的胳膊嘿嘿一笑:“有你在我就不怕。我们少盟主武功盖世,便是鲛人来了,你也会把他们都打跑的。”
这话唐瑾显然很是受用,唇角的笑意都真诚了些,握住花虔的手便要朝船舱走去。
这波狗粮吃得贾少龙翻了个白眼,刚抬脚跟上,三人就听到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花虔寻着声音猛地回头:“是那艘船传来的!”
他们今日总共三艘船出航,方才那道惨叫声便是从左侧船内传出。
紧接着,像是收到了信号一般,一道又一道惨叫声接连传来,仿佛将众人囚困在其中。
急促的脚步声从舱内传来,俏飞燕浑身是血地跑出船舱大喊。
“是鲛人!”
与此同时,“嘭”地一声巨响,右侧船隻的窗户被撞裂开,从中飞出一隻健硕的黑尾鲛人。
他面目狰狞,锋利的利爪如铁钩一般嵌入船夫的肩膀,转瞬便将他拖入海水之中不见身影。
只有海面飘散的殷红血迹昭示着方才电闪雷鸣间发生的一切。
血腥味似乎激起了鲛人们的斗志,手无寸铁的人们仓皇逃窜,鲛人们发出尖锐的叫声追逐着,驱赶着,将他们逼到绝路。
四周已经是一片血海,花虔睁大双眼:“不是说鲛人不会出现吗?”
俏飞燕撕开裙摆的衣衫裹住受伤的手臂:“往年鲛人都不曾出现过,今年也不知道它们发什么疯。”
她抽出腰间的锁鞭:“来一个杀一个,撑到靠岸就行!”
这时,就见付琅拎着他们这船的船夫从船舱里跑出,转身封死了舱门气喘吁吁道。
“少盟主,船底全是鲛人。”
说话间,海面缓缓浮现出十几条鲛人。
他们身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双眼如蛇瞳,细长分叉的舌头舔舐着锋利尖锐的牙齿,旋即发出尖细的叫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犹如利刃灌入耳中,让人心神皆颤。
花虔痛苦地捂住耳朵,心口一窒,喉咙中涌出一股腥甜气息。
痛,太痛了。
这声音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震碎!
忽然,她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一隻手覆盖住她的耳朵,遮挡住了所有声音。
一道暖流顺着温热的掌心传入她的身体,让她原本阵痛的内脏仿若浸泡在温泉之中,身体的剧痛得到缓解。
叫声散去,海中的鲛人们已经顺着船身兴奋地爬上甲板。封死的舱门也被不断撞击,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出。
唐瑾抽出腰间的黑晶折扇,低声道:“别动。”
下一刻,他已经衝向借力飞扑而来的鲛人,手中折扇转瞬便已割断了它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泼洒到唐瑾的衣衫。
在割断喉咙的一瞬,唐瑾早已接住回旋的折扇,点地腾空而起,踩着坠落的鲛人跃入半空。
与此同时折扇一甩,二十八道暗刀从扇骨中如暴雨般飞射而出,巨大的内力衝击下,刚刚攀越入船的鲛人纷纷砸入海中。
见唐瑾如此神勇,贾少龙几人配合得当,战势已经逆转,看起来问题不大,花虔也松了口气。
但船已经漏水,若是不尽快上岸,等船沉了落入海中,便是他们几人武功盖世,也难以与擅长水性的鲛群相抗衡。
她拉起蜷缩在角落的船夫:“快点扬帆,咱们得尽快上岸,不然都得死!”
船夫听到这话,连忙哆嗦着腿攀上顶层,花虔同他一起吃力地把全部船帆拉起,又将船上堆积的货物统统丢入海中,减少船身重量。
鲛人见这条船久攻不下,损伤惨重,攻势渐渐弱下退去。
花虔见状刚松一口气,然而此时船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