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目光又忍不住凑到首领肚子上,恨不得长出一双透视眼看看幼崽长什么样。
又忍不住上手去摸首领的肚子,手指轻触着鼓起的部分,悄悄释放着精神力,轻触着,无比期待得到幼崽的回应。
可惜即使临产,任凭时宿如何期待,虫崽依然表现得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首领见他眼珠子睁得溜圆,又是兴奋又是失落的,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一会高兴一会又不高兴?”
“啊?”雄虫却像是没有回过神来,手还搭在他肚子上,后知后觉地解释:“他怎么不理我”
那双瑰丽的紫眸光泽莹润,隐隐透着委屈。
首领看得入迷,半晌才想到“他”指的是幼崽,有些纳闷,“他还是个没生出来的蛋,要怎么理你?”
是个蛋
时宿终于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卵生的物种。
从胎生变卵生
“而且你用精神力触碰,这要先天等级很高的雄虫蛋才能回应你。”首领见时宿还在发愣,金色的双眸一瞬间看不清思绪,“我这次怀的应该是雌虫蛋。”
孕期的雌虫情绪敏感,时宿快速捕捉到首领一瞬间的异常变化,顿时正襟危坐般等候下文。
雌虫直视着他,声音低沉:“你不会不喜欢雌虫幼崽吧?”
时宿想都没想:“怎么会,我都喜欢!”
虽然是真心实意,但压迫感实在太强,根本不敢说不喜欢。
首领吸了口气,神色看似轻松,“你要不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再多生几个。”
时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久,早已见识了这里夸张的雌雄比例,对这里雄性物种的珍稀地位也是亲身体会。
“我喜欢的。”他再次解释道,脑子里不断出现着多生几个的字样,脸颊忍不住发红。
继续唤他,“首领”
随即被打断。
“你为什么要一直叫我首领?”
首领脸上的表情向来很好猜测,喜就是喜,怒就是怒。此时明显有些愠怒,但又夹杂着强硬的克制,显得有些别扭。
雌虫金色的长发直直垂落双肩,身后是荒芜黯然的一片,这颗星球的地面看起来冰冷苍凉。明亮的金眸望着他,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彼此,而首领是这个世界唯一能够让他汲暖的存在。
“那我叫你什么?”时宿不敢直视那双眸中的炽热。
瑟缩着,退却着。
“我在帝国实验室那会名字是一串编号,”首领将他的自欺欺人和躲避看在眼里,毫不退让,步步紧逼,“后来被扔到荒星,再后来加入了帝国军,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个名字。”
时宿内心十分混乱,这种混乱直白地显现于脸上,显得脆弱而无措。
放在以前,首领绝不会这样咄咄逼人,那时的时宿逼急了真的会跑。但现在,他肚子里的蛋,帮他牢牢栓住了雄虫的心。
时宿就这样被首领硬拉着,直面他之前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一直以来他都将首领和希尔区分开,不论事实如何,他都不肯承认他们就是同一个虫。
因为一旦承认,就要重新建立心中对希尔的形象,那个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虫,让他感到愧疚又心疼,很喜欢很喜欢的虫。
希尔就像天上清冷的月,却在他身上投注温柔。
兀自回忆着,面前的首领像是一团热烈的火,在他面前燃烧着,炽热而充满生机。
雌虫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知不觉中抚上了时宿的面颊,勾着他的下颔,将他朝着自己不断拉进。
首领的面容在时宿眼中不断放大,那双摄人的双眸静静凝望着,照应着时宿此时仓皇无助的脸。
许久许久,终于,在无法逃离中,首领和希尔的模样在眼前这具躯壳中合二为一。
“希尔,你是希尔。”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伴随着信念和执念的破碎和重新建立,在瞬间透支了所有力气。
原本就白皙的肤色变得如失血般苍白,和依旧殷红的唇色搭配在一起,美得昳丽而脆弱。
“我们得走了。”
许久,时宿听见了首领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轻轻浅浅,松快而愉悦。
“好。”
时宿回过神来就赶紧站起身来,接着就要继续赶路。
还没走就被首领拦住,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这样走过去得走多久,坐我身上,我背着你过去。”
“不用”时宿下意识拒绝,但很快又意识到首领说得对。
他确实很拖后腿。
不然用精神力具现化个人形机甲?但具现化本来就很费精神力,还是在这种引力极大的星球,到时候遇见异族王恢復不过来怎么办。
难道真的让首领背?
时宿一脸纠结,脸色羞赧。
“想什么呢?”首领见他眼神闪躲,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他看了眼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