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昕看着首领巨大的虫型,眼底深沉。
“我到底该怎么办?”时宿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无助地依靠在首领身上。
“你看那些虫的眼神,真是可笑,哪怕是异族,也不及他们此时眼中对我的仇恨。”
时宿顺着首领的话看去,那些虫果然如首领所说,目眦尽裂般,那么的仇视,那么的难以挽回。
就像地球上的人类,如果一切都可以挽回,就不会有战争,就不会有亲人的逝去,爱人的悲恸。
“那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时宿已经快要放弃思考。
首领的话语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我只要你站在我这边。”
他再次重复,温柔的蛊惑:“答应我,站在我这边。”
时宿看着蓄势待发的机甲和炮火,帝国军团脸上的仇视和憎恶。
到最后,他也只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只是一个半路来到这个世界的过客罢了。血缘上的家人是原主的家人,而首领,不,是希尔,希尔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为了保护自己家人,他愿意付出所有。
时宿说:“我答应你。”
“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在话落的一瞬间,首领带着他朝帝国军方向突出,帝国军因为时宿的存在不敢下杀手,最后首领在时宿的能量罩保护下突破重围,和新军成功汇合。
后来的事因为太惨烈太残忍,过了很久之后,随着时间被时宿努力地遗忘了。
他现在的身体变得很差,当这个世界的生命不断死去,他的躯体也跟着消逝的生命每况愈下。
他变得非常嗜睡。
首领现在几乎将他随身带着,好像一不留神他就会永远地沉睡下去。
虫后的寝宫美轮美奂,镶嵌摆放着这个世间最珍贵之物。
时宿觉得自己就是个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宿宿,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他现在的身体变得很重,重得连起身都困难,直到被首领抱起,半边身子都依靠在首领身上。
首领将加了药物的食物少量地喂给他,这是他每天都会经历的事。
然而即使再好的医疗,对时宿行将就木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用处。
光漫射在首领形状美好的侧脸和下颔上,让首领看上去显得异常柔和。
“暴君。”他突然脱口而出。
首领意外了一瞬,却一点也不恼:“从哪学来的?”
“你名声这么响,我想不知道都难。”时宿声音懒懒的。
首领默默听着,将他紧紧揽住。
除了时宿这个变数,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和原着一样。皇室和贵族被尽数屠戮,反抗军被镇压,首领以雷霆手腕稳坐虫后之位,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手段严酷,因此被称作暴君。
时宿就算整天呆在床上,也能感受到周围侍从对首领胆战心惊的态度。
整个帝国似乎也沉浸在这种惶恐中。
现在的发展和原着剧情一样,时宿的到来并没有对结局有丝毫改变。
时宿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在逐渐崩塌,如同他破碎的身体。
任务失败,他将很快离开这个世界。
他依偎着首领,渐渐在首领怀里熟睡。
再后来,他的病情逐渐恶化,几乎到了绝症的程度。
“为什么会这样?”像是自言自语,是首领最近越来越频繁的毛病,对时宿无法挽救的身体难以接受。
最前沿的医疗技术,找遍了帝国名医,却都对时宿的病束手无策。
首领烦躁地站在阳台。
“前皇族就只剩虫皇陛下了,估计就是因为被灭族才长病不起……”
出声的是个亚雌侍从,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同伴按住了嘴,左顾右盼后拉着亚雌匆忙离开。
他们没有看见在他们目光无法企及的地方,首领,也就是如今帝国的虫后,惨白的脸上,眼中的阴翳。
时宿躺在床上,今天依旧是任凭医生摆弄的一天。
医生检查完后就退了出去,外面是照常等候的当今虫后。
虫后还未开口,医生就以胆寒,在摄人的目光下隻敢缄口摇头,颓丧着就要照常离开。
“等一下,”虫后喊住医生,有些挣扎问道:“宿宿他这样是不是因为什么心病?”
医生更不敢开腔了,心想您灭人全族时怎么不先问问。
但为了小命隻得支支吾吾回道:“虫皇陛下的病似乎和心情没有太大的关系,就是一种以现在的医疗技术难以治疗的绝症······”
虫后受不了医生的滔滔不绝,挥退医生后进入时宿的房间,时宿正躺在床上,逗弄着他们第二个雌子,雌子还不足一岁。
时宿好像很喜欢孩子,在孩子面前总是慈爱温柔的,脸上幸福地笑着,红润的脸庞,仿佛还没有生病时的模样。
那孩子还不会说话,只是出自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