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唐茜姐姐?”莫莲好像很感兴趣,看上去似乎想在这件事上为梅里排忧解难。
梅里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噗嗤笑了出来:“怎么?你很看好我和她?有什么原因吗?”
“嗯我只是想给你一些建议而已,至于要不要按我说的去做,你自己考虑,我可没有要撮合你们的意思。”莫莲飞快撇清了,当红娘牵红线的事,他可做不来。
“哦?我和她哪儿合适了?我可一直没觉得她是我喜欢的类型,跟她在一起,只是因为我答应了她只要她能坚持追求我一整年,我就答应和她交往,而她刚好做到了而已。”梅里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
“不知道,反正你们好久好久以前就在一起了,只能说是歪打正着。”莫莲摊了摊手,“反正在那时候,没人觉得你们不合适。”
“什么?这也有历史因素在里面?”梅里勾起嘴角,兴趣更加浓厚,他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
“嗯,在我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里,我们三个都是法老的儿女,她比我大,比你小,我叫她卡米拉王姐”
莫莲撑着头,拨弄着盘里的鸡肉,缓缓地叙述到。
在他十五岁那年的祭典上,法老当着全国上下人民的面,称亡妃深夜访梦,为了缅怀她,特将她的女儿卡米拉嫁给了自己的长子梅里作为侧妃。
在婚礼之后,他们就搬离了王宫,在宫外独自生活,卡米拉的性格开朗活泼,和安静沉默的梅里恰恰相反,两人生活在一起,说的好听可能叫做性格互补,说的难听就是水火不容。
党派的计划里本来完全没有这一位侧妃的,因为她的母亲出身平凡,不能给党派带来任何帮助,而党派原本的计划是让卡莫西斯和梅里尽快完婚,但是后来由于普拉美斯插了一脚,这件事就没有后文了。
后来底比斯因为党派争斗大乱,梅里带着卡米拉离开了底比斯,去了哈嘎的沙缇村。卡米拉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侧妃,最后成了他唯一的妻子。
“我上辈子怎么忍得了她的??”梅里疑惑不解地问道,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庭和唐茜之间,可能会产生一个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莫莲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我不知道,反正你们过得比我幸福多了。”
见他提起和自己的过去,眼看着心情又要开始变糟,梅里赶紧转移话题,“不管以前怎么样,从今往后,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来,干杯?”
“嗯,借你吉言。”莫莲举起杯子,和他的酒杯清脆地碰在一起。
“你不祝我一点什么吗?我们可能要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梅里偏了偏头,朝他眨眼睛明示道。
莫莲颔首思考了一会儿,他不是那种会说好听的话的人,平时也只有接受别人祝福的份,回想起来,他好像除了“愿阿蒙。拉祝福你”之外,什么也不会说。
他想了好久,深思熟虑之后,才对梅里说道:“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他刚说完,梅里就笑出了声。
“我说,这么敷衍的话,你至于表情这么一本正经地想这么久吗?”
“我是认真的!”莫莲在说实话,毕竟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祝福语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认真的,那我就高兴地收下吧。”梅里捂着脸笑道,催他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酒过三巡,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桌面上的酒瓶东倒西歪,梅里没说错,这些酒根本不够喝。
莫莲也喝得微醺,他撑着脑袋,眯着眼睛陶醉地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
他很感谢命运,感谢能有这样一次机会,让他在这样发达的时代重获新生。
他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那辆双层的公共汽车驶过,他也曾和齐贤并肩坐在车顶上,那里视野很好,将手伸出窗外,甚至还可以接住一片掉落的洁白雪花。
远处的伦敦眼最高处,他们拥抱着彼此,坐拥万家灯火,俯瞰这和平的盛世。
这座城市对他来说比不上底比斯炽热,比不上底比斯熟稔,但这依然是他最喜欢的城市。
因为他与他再度相爱于此。
“太晚了,我得送你回家。”梅里喝的比他多,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莫莲赶紧扶了他一把。
当他们走出店门的时候,司机已经把车停在门口不知道多久了,他从车里走出来给梅里开门,让他们两个一块儿坐到后座去。
这家伙喝多了会不会吐啊?莫莲坐在他的身边,忐忑地想到。
车平稳地驶上公路,梅里一直絮絮叨叨地和莫莲说话,他看起来半醉半醒的,说的话也一半是科普特语,一半是英语,听得莫莲特别地头大。
“其实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就一直觉得我自己和埃及一定是有什么过节,只要是进行得特别顺利的事情,多少和埃及沾个边,就像我学埃及学,学科普特语,顺顺利利地就读博了,答辩也很容易通过。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