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纯澈的嗓音引起陆宇寰的注意,他回眸瞥了一眼,张扬地挑起眉毛,“新来的?”
保安第一天上班,难免有些局促,俊秀漂亮的脸蛋闪过一丝慌张,“对,今天刚上班。”
陆宇寰缓步走过去,唇角勾起饶有兴致的笑容,“你叫什么?”
“我、我叫简单。”年轻保安觉得眼前人气势太强,不由地后退一步,嗓音磕磕巴巴地说。
“简单?又一个姓简的,哈哈哈哈哈!”陆宇寰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如同疯子一样的举动,吓得简单不敢乱动,这是他第一份兼职,万一表现不好被辞退,下个月的生活费可就没着落了。
陆宇寰终于笑够,缓缓站直身子,伸手拍在简单的肩膀。
没等他说话,简单就声音怯怯地问,“陆先生,您是喝多了吗?要不,我送您回家?”
陆宇寰瞅着与简燃有几分相似的脸,凉薄唇瓣上下触碰,“也好,”
“不过我很重,你确定自己扛得动?”
简单身材不算瘦弱,并且有训练痕迹,只是被宽大的保安製服衬得有些弱不禁风,“我能扶得动!”
他用力点头,拉过陆宇寰的手臂,绕到自己的脖子上,另一隻手环住穿着高定西装的腰,
“陆先生,我记得你的门牌号是a9-3。”上岗前刻意背过。
“嗯,”陆宇寰漫不经心地回答,如狼般视线却盯着简单精致侧颜,“就是那间。”
简单感觉脖子上有灼热的呼吸喷洒过来,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他努力说服自己,这就是一个工作的日常,不要多想,送完人就走,千万别让业主觉得被打扰
电梯好不容易到了九楼,简单将陆宇寰扶到门口,“陆先生,到了,你还能自己开门吗?”
“当然,”陆宇寰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不。”
“你帮我。”
简单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抬起陆宇寰的手臂,用骨节匀长的指尖按在指纹锁上。
嘀的一声,门开了。
简单将门拉开的大一些,里面没开灯,一片漆黑。
“陆先生,我就送你到这吧,”简单将陆宇寰扶进去,站在玄关处说道。
陆宇寰没吭声,忽然往前一倒。
“陆先生!”简单惊呼,赶忙伸手去抱,结果被重力拽倒,身体不受控制地压了上去。
等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触碰到什么。
简单慌张地起身,“对不起陆先生,我、我”
他实在说不下去,转头就仓惶地夺门而出。
黑暗中,陆宇寰缓缓起身,抬起手臂,指腹落在唇瓣上,缓缓摩挲。
“简单?”他兀自喃喃,嘴角笑容晦暗,“你与简燃,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
前一晚喝了不少珍藏拉菲,简燃起床时头痛欲裂。
他自己去厨房配了一碗醒酒汤,然后就准备将剧本打印出来,仔细研读一下。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简燃垂眸一瞧,是个陌生号码,本想按照诈骗电话处理,却鬼使神差地摁下接听键,
“哥。”那边传来冷冷的嗓音。
简燃,“?”
“我知道你不想接我电话,但妈病危了,你再不来看,可能没有机会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带着怨恨。
简燃微微思忖一瞬,便问道,“哪间医院?”
电话那头似乎没想到简燃会同意,愣了愣才说,“清潭医院,住院部306。”
“我几点过去?”
“最好现在,”那边顿住,又补充一句,“事先声明,不是我想见你,如果可以,这辈子我都不想跟你碰面。”
话音还没落,电话就戛然而止。
简燃将手机从耳朵移开,望向屏幕,嘴角勾起不羁的弧度,“要是不提醒,我真就忘了原身还有家人。”
他换了套衣服戴好鸭舌帽墨镜,转战地下停车场,开着自己的二手车,直奔清潭医院。
总共不到半个小时,简燃就站在住院部306房间门口。
透过玻璃可以瞧见,里面的病房十分简陋,不大的空间足足放了八个床位,加上陪护,简直人满为患。
剧烈的咳嗽声,痛苦的呻吟声,传了出来,显得病房极为嘈杂。
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一名面容青涩英俊的青年正在细心地喂饭,而颤颤巍巍张开嘴的中年妇女,已经形同枯槁,好像难以下咽。
脑海中原身记忆与眼前画面重合,简燃一下子就认出了两人。
一个是亲生母亲,
一个是同胞弟弟。
当初原身嫌贫爱富,更是不想被拖累,竟狠心地一走了之,再也没联系
简燃推开门,缓步走进去。
正在喂饭的青年不经意地撇过来,直接怔住,迟疑地喊了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