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澜一愣,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这狗她也认识好几年,喂过不知道多少次,可它除了跟柏方时亲密一些,对谁都很凶,从来没这么谄媚过。
盛约却很难讨好,揪着它的毛说:“今天洗澡了吗?往我身上瞎蹭,蠢狗。”
苏予澜讪讪地笑了笑,盛约也对她笑了一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抱起狗就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把门一关,直到吃晚饭时才出来。
这时苏予澜已经走了,柏方时送她离开时,被问了好几个问题,全是关于盛约的。他没回答,但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苏予澜说“我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柏方时不知道她明白了些什么,也懒得解释,回去叫盛约出来吃饭。
这顿饭吃得很放松,该紧张的,都在中午那顿紧张完了。
柏方时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盛约还是那副样子,一开始不知道因为什么,似乎不太高兴,但吃了几口菜就好了,还夸他厨艺有进步,并说自己也有进步,改天做菜给他吃。
柏方时听完沉默了一下。
他想起很久以前,当时他们刚开始异地恋那阵子,盛约注册了一个微博小号,兴高采烈地叫他一起玩。盛约本来就网瘾很大,开了小号之后,每天都要艾特他八百遍,转发“月食”同人,分享身边的一切,路边的花花草草,包括今天吃的饭……
那时盛约沉迷下厨,告诉他,以后做菜有进步了,每天都做给他吃。
但是那段时光其实很短暂,盛家一出事,盛约就没心情搞这些了,直到后来他们的关系慢慢变糟,渐渐地,微博小号也沉寂了。
很久之后,柏方时再次上网去看时,该用户已经注销。
其实,相比于人的记忆,网络数据要牢固得多。
但是如果要删掉一段数据,同样非常容易,比从大脑里遗忘要快得多。
那时盛约还有月食同人可以转发,后来,一年,两年,三年……将近五年了,时约和月食的cp超话都沉到了排行榜外面,毕竟网络上的热点层出不穷,旧的很快就被新的覆盖,当年那些轰轰烈烈的一切,就像过时的网络热词,除了铁杆粉丝,没几个人记得了。
柏方时偶尔会去盛约的大号看一眼,他的最后一条微博是四年零九个月之前的圣诞节,盛约说那是最难忘的圣诞。
按时间倒叙看评论,依然有粉丝在想念他,虽然没有当初那么多。
想到这,柏方时不禁问盛约:“现在你还上微博吗?”
“偶尔。”盛约说,“没时间经常上网。”
“那你会看自己的大号么?这么多年了,还是有那么多人爱你,希望你回来。”
盛约却没抬头,一边吃着饭,一边抬杠似的说:“也有人不爱我了。”
“……”
柏方时被杠得语塞,“你要看爱你的人,脱粉那些,你管他呢。”
歌与吻
盛约在这住了几天,他有一个美国秘书,叫elsa,每天早上八点准时来接他,然后他就出门一整天,很晚才回来。
柏方时不知道盛约在忙什么,但他自己也忙,他们俩同住一个屋檐下,分头各忙各的,呆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连晚饭也不能一起吃,只在睡前碰一面,说一句晚安。
——但盛约忙归忙,竟然还记得他的生日。
9月24这天,柏方时去了一趟邻市,早上去的,晚上坐飞机回来,一到家,盛家就在客厅里迎接了他,问他明天过生日有没有安排。
本来没有安排,柏方时和牙姐说好了,今年依然不庆祝,不想麻烦。苏予澜却执意要给他办一场生日趴,理由是“三十岁之前的每一个生日都要好好珍惜”,柏方时搞不懂三十岁之前和之后有什么区别,牙姐却在旁边附和,强调了好几遍:你才二十八岁啊,才二十八!别这么死气沉沉。
牙姐没敢说的后半句是,明明以前不这样,怎么分个手就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呢?一年不如一年活泼。
柏方时同意了,人家的好意做到这份儿上,再拒绝说过不去。
于是经由苏予澜一手操办,明天他们要在柏方时家里开个小型party,邀请的人不多,除了他工作团队里的几个搭檔,个别的几个朋友,还有就是公司的一些艺人,其实也算是半应酬性质。
柏方时对盛约讲了,盛约点了点头,然后就没有后文了。柏方时被他一口气吊在半空,忍不住问:“你会送我生日礼物么,弟弟?”
“当然。”盛约说,“我最近写了一首歌,送给你。”
“……”
柏方时吃了一惊,他以为以盛约现在的作风,八成是很贵重的礼物,总之是那种在面子上会显得很好看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一首歌。
原来盛约还会写歌?
他以为自打退圈,他就不再碰了。即使是以前,盛约亲自写的歌也不多,他不是创作型歌手,业余写写而已。
柏方时不禁笑起来,终于觉得生日有值得期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