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约放下猫,“我没不开心。”他说,“你也别担心,我妈不会反对,看见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她就知道反对没用了,她是个聪明人,不做无用功。”
盛约回手抱住柏方时,玩笑似的说:“我总幻想,我能有我妈一半的聪明也好啊,就知道怎么对付你了。”
柏方时嗤地一声:“你可饶了我吧祖宗,你妈哪有你厉害。”
他们坐在地板上,抹了胶水似的黏在一起,盛约很久没这么黏人了,柏方时享受他的依赖。这种感觉简直没法形容,他得到的不仅是怀抱的温暖,更是精神上的满足。
可是依然不够,他们苦了太久了,需要很多很多的甜才能把心里的缺口填满。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柏方时趴在盛约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几乎要睡着了。突然,他听见一声狗叫,睁眼一看,盛约一手搂着他,另一手揪着他们家泰迪的尾巴,耍得它嗷嗷叫,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柏方时表示同情,自从把脆弱惹人爱的小猫领回家,这隻傻狗就徘徊在失宠的边缘了。
“今天早点睡吧。”柏方时从地板上站起来,拉起盛约,“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接阿姨,她可能不想在我这长住,暂时先住几天——干嘛,你什么眼神看我?”
盛约一本正经:“我想起你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
“婆媳关系不好搞。”
“……”
柏方时一哽,扶住额头笑了一会,“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那是他们最甜蜜的回忆了吧,柏方时也记得,当年他带盛约回家见自己爸妈,盛约晕乎乎地丢出一句“我会对他好的”,傻得多诚恳。
明天让他见林惠心,他可能讲不出更高明的。
柏方时心里充满了又酸又涨的情绪,牵着盛约的手,刚想再说点什么,身后突然嘭地一声。他俩一起回头,毫不意外,又是蠢狗在闹事。
柏方时走过去,佯装踹了狗一脚,把被它顶翻的垃圾筒扶起来。
垃圾筒里没什么东西,就是些废纸,柏方时稍微打扫了一下,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一低头,突然看见地上一同洒出来的除了废纸团还有一个东西,是药片。
柏方时微微一愣,回头叫:“盛约,这是你的药吗?你今天晚上吃药了没?”
“吃了,怎么了?”
“你吃垃圾筒里去了?”
柏方时皱起眉,他认得出来,这就是盛约在医院开的抗抑郁药物。按盛约本人的说法,这破药吃了以后除了副作用,什么效果都看不出来,还卖得死贵,恐怕根本不管用,只有心理安慰吧?
当然不止心理安慰,不论如何都得按时吃。
柏方时又拿出他那套监护人做派,严格地盯着盛约。盛约被盯得不高兴了,坦白说:“刚才不小心掉的,干什么?你让我把它从地上捡起来再吃吗,柏总,你是不是养不起我了?我学不来勤俭节约。”
“呸。”柏方时失笑,“砸锅卖铁也会养你,放心。”
其实他是担心盛约不好好吃药——这段时间他做了不少抑郁症相关谘询,结果说不上好坏,只要能治愈,在柏方时看来就是好的。
但是最基本的要求是盛约本人要配合治疗,不能放任病情继续加深。
柏方时沉思了一下,对盛约说:“我们商量件事吧。”
“什么事?”盛约疑惑。
柏方时抿了抿唇,紧绷的下颌线条显出几分莫名的郑重,他说:“结婚吧,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结婚,怎么样?”
“……”盛约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愣了半天,“你说什么?”
“我说,你好好治疗,治愈了我们就结婚,你愿意吗,弟弟?”
迷魂汤
柏方时以前没想过结婚的事,这次向盛约求婚也是心血来潮,脑子里都没仔细考虑就直接开口了。
但是说出来之后,他没后悔自己的轻率,反而觉得早就该这么做。如果当初他和盛约跨国恋时能有婚戒套牢在手指上,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他问完,意料之中的,盛约不可能会拒绝他,但也没立刻同意,这人不傲娇几句浑身不舒服,还热爱抬杠。
盛约说:“为什么要治好再结婚?如果治不好呢,你是不是就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有你这么求婚的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柏方时:“……”
真的是个活祖宗。
柏方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条微博——昨晚他和盛约交换手机玩,他没有查探伴侣隐私的癖好,但盛约非要玩他的,并礼尚往来地把自己手机塞进了他手里,柏方时隻好配合。
其实他觉得盛约也不是非要看他的隐私,只不过是想要这种“权力”罢了。
说回那条微博,那是柏方时登录盛约帐号时看见的。
——盛约有两个微博帐号,他一打开就直接是小号的首页。
这个号的昵称堪比一串乱码,没有头像,乍一看很像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