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约却把目光转向林惠心,直白道:“妈,我和方时决定结婚了,我带他去见外公,可以的吧?”
林惠心坐在后座上,半天没说话。
柏方时从她一言难尽的表情里读出了指责,那眼神根本就是在说:“你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没有啊,我是冤枉的。
柏方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阳奉阴违
十一长假一眨眼就到了尾声,这几天林惠心一直住在柏方时家里,对此盛约很高兴,他本以为他妈妈即使不反对也不会态度如此良好地接受。
但柏方时就比较不顺心了,他觉得他和林惠心之间不是婆媳关系,这位女士分明把他当成女婿了啊——拐走了她宝贝女儿的杀千刀的死渣男。
柏方时有苦说不出,每天都水深火热。
好在林惠心住几天就要走了,她今年五十多岁了,这辈子什么都经历过,有过天大的抱负,没能实现,剩下的没什么追求了,不如回老家安享晚年去。
柏方时问盛约,我怎么不知道你老家在哪?
盛约说,是他外公的祖籍,在西南边,听说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也没去过。
其实盛约不放心让他妈妈离开,以后她年纪越来越大,万一出点什么毛病,离得太远照顾不到,而且那穷乡僻壤,不仅医疗水平不好,生活质量也跟不上吧,去了纯属遭罪。
林惠心却有自己的打算,按她的话说,生老病死听天由命,在风口浪尖顶着压力过了大半辈子,能在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上得到轻松和自由,落叶归根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是长辈的豁达,盛约还不能够完全理解。
但他也并非一点都不懂,只是不想分开罢了,每一次和至亲至爱分离都让人痛苦怅然,不过他也有点庆幸,他妈不知道他生病吃药的事,暂时分开也好,一两年,或者两三年,以后的计划是可以更改的。
最后一天,在林惠心离开之前,柏方时请她和自己父母见面,一起吃了顿饭,不为别的,这样显得正式一些。
这顿饭还算顺利,饭后柏方时的爸妈亲自送了林惠心一程,给足了自己儿子面子,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对柏方时和盛约的关系表态。
柏方时想,或许是时间的功劳,这五年的一切变化他爸妈看在眼里,当年他们可能觉得他做得不对、不靠谱,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去阻拦,实在没必要。
更何况柏方时已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成年人了,就算他们不同意,也不可能阻止得了,还不如直接给他信任和尊重。
经此一遭,柏方时恍惚觉得他和盛约已经结婚了似的,明明他们才和好没多久。
不光他这么想,外面的绯闻也越传越离谱,就在十一假期结束的第一个工作日,他在办公室里呆着,苏予澜突然找上门,见面第一句就是:“柏总,听说你去国外领证了?”
她进来的时候,盛约也在。
盛约倚着柏方时的办公桌,朝门口投来冷淡的一眼,苏予澜的话音顿时卡在喉咙里,打探八卦的热情被冻掉一半,心里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盛约了?怎么觉得他好像对她有意见呢?见了鬼了。
“下午好。”苏予澜怀疑自己想多了,收拾好表情衝盛约一笑,又转向柏方时,戏谑道,“干嘛这是,上班还兴带家属的?拜托,照顾照顾我们单身人士的感受。”
“你是单身吗?”柏方时心情不错,笑道,“我们还没领证呢,放心,办喜酒不会少了苏总,等你的红包呢。”
“好,我一定包个大的。”
苏予澜见惯了柏方时的扑克脸,今天见他这么春风满面,简直惊奇。然而转头一看,盛约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看来的确是对她有意见。
苏予澜暗自琢磨了几秒,恍然大悟,她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串钥匙,放在柏方时桌上,“以后不用我帮你喂狗了吧?钥匙还你,哎,怪沉的。”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盛约一眼,八卦欲得到极大满足地走了。
苏予澜一走,盛约不掩饰了,不高兴得很明显。倒也不是生气,就是情绪不太高。
他拿起桌上那串钥匙,把玩了一会,不等柏方时开口询问,主动道:“我在美国的时候,看过不少你们的绯闻。新闻里说,她是你的未婚妻。”
柏方时愕然:“我澄清过好几次,你不会信了吧。”
“没信,但是不爽。”盛约说,“当时我神经得很,关于你的事,明知道它99是假的,只要有1的真实可能性,我就控制不住往最坏处想,有一年恰好赶上你的生日……是去年吧,国内的媒体报道,你不过生日,但是苏予澜在生日当天出现在你家楼下,被拍到了。”
“……”
柏方时张了张口,还未辩解,盛约打断他,“不用解释。”
盛约一脸“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听你解释,你不明白我什么意思?”的表情看着柏方时,柏方时愣了一下,顿悟了,无奈地笑:“以后我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