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奕顿时什么难受都顾不上,使出毕生修为朝着墨玉盒飞去。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个墨玉盒将是他的囊中之物时,一道剑意凛然飞出,“老爷爷”匆忙间道一声[当心],并以自身修为为他挡下这一击。
萧南奕摔在血尸傀尸山上,他心心念念的墨玉盒则落到一隻白净修长的手上,其次他才去看手的主人——银色面具遮住右半张脸,露出的左脸依稀可见其棱角与俊逸。
——赫然是进这石室后霍闲杀的第一个“人”。
萧南奕并不认识眼前这人,但不妨碍他认出那件衣服,是玄天剑宗的服饰。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他吓得连连呼叫“老爷爷”:[老鬼,救我,快救我——]
可“老爷爷”已无能力,萧南奕阻止不了对方举起的剑落下,心臟仿佛在这一刻堵到了喉咙口,他从未有如此清晰的面临死亡时的感觉。
“垣垣!”就在萧南奕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他听见了霍闲的声音,也是这一声,让那剑停在了距离他脑袋不到一寸处,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剑尖的锋锐与冰冷。
风垣朝着霍闲看去,隻一眼,他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无他,霍闲已完全成了一个血人,剑在滴血,衣袍也在滴血,每滴一滴血他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前所未有的难受和疼痛让他几欲无法呼吸。
他停了一瞬,然后赶紧从储物袋里翻丹药,没等霍闲说话就把塞了他一嘴。
霍闲:“……”
丹药不是仙丹,并没有立刻让霍闲痊愈的效果,但至少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最起码失去的血液在回春丹的效果下似是被补回许多。
“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关卡。”霍闲把丹药当糖嚼着吃,边有意无意道,是给萧南奕一个提醒——知道什么赶紧给老子说出来。
不过没等萧南奕和“老爷爷”沟通,风垣就先道:“没有。”
“嗯?没了?”霍闲诧异,他听萧南奕和“老爷爷”的交流,应该是除八十一道关卡外还有最后一个地方,那里应该有萧南奕想要的传承。
风垣视线扫过他被血液浸满的衣服,忍着心里暴躁想要毁天灭地的怒意,没解释太多,隻道:“听我的。”
霍闲果然不再问,他知道风垣有秘密。
“来,垣垣,这是这间石室的掉落,给你。”三个墨玉盒,一个在风垣手里,另外两个则被霍闲拿到,他已用神识查探过,墨玉盒是不错的炼器材料,里面各两件东西,一件是萧南奕提到的二阶上品灵脉,一件则是一块令牌,令牌是什么他还没看。
“……给我?”风垣手捏一个墨玉盒,且墨玉盒中正是前世助他成为千面魔尊的传承,听到霍闲的话后手不觉紧了紧。
萧南奕闻言也是一惊,险些咬到舌头,疯狂跟“老爷爷”吐槽:[霍闲他是不是有病,他知不知道二阶灵脉的价值?!]
恰好风垣也问了相似的问题:“你为何给我,你可知里面是何物?若价值连城呢?”
霍闲竟然盯着墨玉盒认真思考起来,风垣见状心底微微一沉,没由来的有些不开心。
不过很快,霍闲就说:“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东西是我舍不得送给你的。”
风垣微微愕然,刚想说话又倏地想起“寒星”,三年前试炼考核后霍闲就无一丝不舍将一件半仙器送他,这九洲七域似乎除仙器外也没其他物什比半仙器更珍贵。
思及此,风垣心情有些复杂,复杂之余隐有一些喜意,但他又很清楚,这点喜并非源于霍闲将珍贵的东西送给他,而是霍闲说“好像没什么东西是我舍不得送给你”。
没等他弄清楚复杂心情由来,霍闲身体晃了晃,吓得他赶忙将人扶住,霍闲也惯会顺杆爬,全身力量都压在风垣身上,用委委屈屈的表情和语气将这些天来他又斩又杀累得连嗑药的时间都没还满身都是伤的过程说了出来。
听到他这番委屈话语的萧南奕目瞪狗呆,严重怀疑眼前这个貌若撒娇小狼狗的人是那个杀妖兽杀血尸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面剑修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换做以往,风垣可能不会如此在意,可今日他没由来的担心,或者说,心疼。
几千年的魔尊生涯让他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而让他表现出担心可能性也不大,因此他隻默默将石室清理出一块空地,拿了蒲团让霍闲坐下,又给他准备了一堆疗伤丹药,是想让他先将伤养好。想了想,又给他施展了一个清洁术,他知道霍闲喜洁。
霍闲确实需要好好调息治疗,这些天下来,他的身体也已经快到极限,丹田内真元一次又一次被掏空,很多时候战斗都成了本能。
“垣垣,你帮我护法?”霍闲假装不经意往萧南奕那边看了一眼。
萧南奕顿时头皮发紧,喉咙发干,后背凉凉。
风垣虽未从萧南奕身上发现杀气,而且一路与霍闲闯过血狸魔尊的噬天阵,至少心性上还算过得去,但他也不会放下戒备,更不容许有威胁霍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