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火,也就是丹田火,并不拘于修士的灵根属性,只要有灵根,能修行即可使用。说是火,其实是灵气进入体内化成元力后的一种使用方式,通常来说,攻击力相当于无,多数时候用来炼器及焚烧魔气,后者才是最大的用途。
风垣暴躁地将还想逃窜的魔气全部焚烧殆尽,随后才沉着脸道:“魔煞老祖应当不至将你逼到如此境地。”
魔煞老祖此人风垣前世也是知道的,不过他知道魔煞老祖时这个身体内拥有他人灵根修为纯靠掠夺而来的魔头已经因为罪孽深重死在雷劫之下。即便没有雷劫,他以修士金丹、元婴为修炼基础,根基不稳,无论谁人逼他到一定程度他都会因混乱繁杂的魔气自爆而亡。
其他人不知道霍闲的能力,可风垣知道,以霍闲的机智,他本不该受如此严重的伤。
霍闲缓缓吐出一口气,此时他体内还有无数魔气乱窜,本该是非常难受的过程,但他从头到尾没表现出类似疼的感觉,不,不是没有表现出,而是他根本没有痛觉。
倒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痛觉,也不是所有伤都没有痛觉,而是当魔气侵入身体后属于魔气的伤一丝痛感也无,甚至于魔气在他的身体中仿佛找到了归宿,属于同宗同源的存在。
霍闲如今会虚弱,是在操纵体内元力将魔气从他的身体中分离形成黑血,他消耗的元力过多才如此。
“……不该如此,这怎可能?”霍闲将他身上发生的情况与风垣细说,完后风垣的神情就变得格外凝重和不敢置信。
霍闲道:“之前我只是猜测,与魔煞老祖一战更让我确定我这副躯壳有异。”顿了顿,他又露出困惑之色,“便是容器,还能随年龄变化吗?”
风垣没回答,似是陷入了沉思,眉间拧出一个浅浅的“川”字。
过了一会儿,霍闲见他仍没从走神走回来,又不喜欢那个“川”字,挪了挪,挪到他旁边,抬手将他眉间抚平,迎上他有些怔愣的目光,笑着说:“经常皱眉容易变老。”
“金丹修士怎会轻易变老?”风垣不冷不热回了句,又转回正题,开口前又接连布下三道结界,后才郑重其事问:“霍闲,我且问你,你可是修罗剑尊?”
风垣思来想去,想不通今世一切为何与前世截然不同,发生在他身上的或许可以理解,而至他不被丢弃走上前世道路的不是其他,正是源于霍闲。
霍闲救下他,将他带入玄天剑宗,从而改变了他的一生。
可也正是霍闲,才是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记忆出了错,那就是霍闲本身有问题。如今霍闲亲口说出他的身躯有异,那么他的神魂呢?
风垣原是想等霍闲元婴期后给予的回答,但现在等不了了,霍闲怀疑他的身躯是人为炼製的容器,而他知道有一件先天灵宝能够炼製成容器,亦知晓那先天灵宝长在何处。
前提是,他必须知道霍闲的底,理清各中脉络。
霍闲被风垣的问题问得有些莫名,不过也隐约猜到他是准备亮底牌,便摇摇头:“不是。”答完微顿,反问:“修罗剑尊是谁?”
修罗剑尊是谁?这是个好问题。
风垣没回答,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突然发现,即使想要让霍闲摊牌,他也无从出口。
“垣垣,帮我取一下纸笔。”霍闲说话时努力想要坐起身来,可惜他高估了此刻的虚弱,四肢软哒哒,根本使不上力。
风垣将他按了回去,皱眉道:“你说,我写。”
霍闲没强求。
少顷,风垣拿来纸笔,按照霍闲所述写上几个人名,分别是:霍闲、风垣、霍铃铃、楚长乐、萧南奕以及云澜,其中云澜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垣垣,你可是有过一世记忆?”霍闲跳过他的名字,冷不丁问了一个于风垣而言惊天炸雷的问题。
风垣手一抖,黑墨跃然纸上,化开成一个扩大的墨圈,他却无暇顾及,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是。”二人对视良久,风垣没从霍闲脸上看到恶意,闭了闭眼,又睁开,选择承认。
霍闲稍稍吐出一口气,紧接着又问了一个犀利的问题:“你能确定,那是你前一世的记忆?而非有人将记忆灌输给你?”
话一出,风垣眉头再次拧紧,他否认:“我很确定,前世一朝一夕我皆有十分清晰的记忆,是我亲身经历,不可能是他人所灌输的记忆。”
他说的斩钉截铁,霍闲便点了点头,让他记录下他前世的身份和修为,之后是霍铃铃、楚长乐和萧南奕三人身上的疑点,其中萧南奕是最明显的“老爷爷”剧本,因为能听见他们的交流。
最后剩下云澜与霍闲,霍闲点点“云澜”二字,道:“他的身份有待商榷,但他混入玄天剑宗定有所图,有必要挖一挖他的底。”
风垣没说话,云澜的目标其实很明确,是霍闲。
“最后就是……他。”霍闲手指移向“霍闲”二字。
“有何问题?”风垣问。
问题自是大了去了,过